,所以他满不在乎。
死亡?
那是他的最高自由。
狐狸知道,只要一松手,亦绝就会孤身一人,没入黑夜。
他们神交已久,他们是最亲密的朋友。
但是盛珏笑对:“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月光下,青年的微笑消瘦而苍白。
可惜,他面对的不仅是一只了解他的狐狸,更是纵横商界的青年俊才。
“可是……哎,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
贺知寒皱起眉,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我跟那个犯罪分子这下算是结了仇了,恐怕在公司那边他会做手脚,你离开的话,还不知道要被他请的记者编排成什么样子……”
贺知寒叹着气,很疲惫似的:“就算不考虑你的遭遇,我处理公司舆论也会非常为难的,本来我就刚回国,要是被抓到这种把柄——”
贺知寒不知不觉已经靠得很近,他弯腰,可怜巴巴地仰头卖惨:“亦绝,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他不叫他盛珏,还非要叫那个最亲密的笔名。
别说他还有着狐狸的身份了,就算完全陌生,谁能顶得住一个帅哥的恳求?
盛珏不仅没扛住,他还有些结巴。
“我、我知道了……你别靠这么近……”
盛珏后退半步,卡到床沿,没稳住跌了下去。
贺知寒本来没想逗他的。
但一个紧张的漂亮弟弟都自觉摔到你床上了,谁能忍住呢?
贺知寒逼近,半跪着,左手撑在他脸颊旁。
这是一个极暧昧的姿势。
“亦绝。”
贺知寒低声唤着,手指触碰他的侧脸。
盛珏身体僵硬,为了躲他偏开头,耳朵暴露出来,那上面一片通红。
……害羞了?
贺知寒瞧得有趣,心痒手欠,揉捏着青年温热的耳垂,嘴上说:“那我当你答应了?”
“嗯、嗯……”盛珏胡乱应着,抬胳膊试图挡住他。
挣动间,银色的项链滑了出来。
那是裴夺送的。
贺知寒的笑立刻从脸上褪去,他盯着那个银链,思量着。
盛珏心中一紧,有些担忧。
按理来说,他应该不知道这是谁送的才对……?
贺知寒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那些不规则的线条,开口问:“这该不会是裴夺给你的?”
“……是。”
贺知寒放开,坐在床沿,无奈地说:“完蛋……”
盛珏迷惑不解。
“喂,你在听吧,”贺知寒头疼地揉着眉心,“裴夺,几年不见你真是长本事了,私自给别人装定位器窃听器是犯法的,犯法,你明白吗?”
“我就说,你怎么能这么精确地找到事发地点,原来有这个东西……”
“咔嚓”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为了不打扰盛珏休息,刚才的房间中一直没有亮灯。
裴夺背着客厅的光,看不清表情。
他一步步走来,拖鞋硬是被走出了皮鞋感。
哒,哒。
裴夺站定在贺知寒身前,先弯腰拿了一个吻。
盛珏默默地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
亲吻的间隙,裴夺撩开眼皮,一只眼睛向盛珏的方向看去。
那黑色的眼瞳中毫无情绪,像蛇在盯视猎物,像……地下的玻璃容器中,装着的人体标本。
盛珏无法抵抗这种心惊,他坐在床上,下意识地抓紧了棉被。
“……停,你给我站好。”
贺知寒轻咬他的下唇,制止了这个亲吻。
裴夺依言而行。只是,因为身高,裴夺微微低头,他的影子反而把贺知寒笼罩进去。
没有开灯,房间内被黑暗铺满,只有微弱的月光。
贺知寒瞅他两眼,兴师问罪:“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盛珏的关系的?”
“他走的第二天。”裴夺并不隐瞒。
贺知寒:“……合着您比我知道得还早很多?怎么不说?”
裴夺想了想,说:“比起我插手你们的关系,更想看事情的自然发展吧。”
“你不喜欢被控制,不是吗?”
贺知寒一点也不吃这一套,冷笑挖苦:“说得比唱的好听。你不就是想看个乐?”
“你说实话,又是窃听又是找人监控,你是不是早有计划?”
裴夺否认:“没有。只是意外。”
贺知寒怀疑地看着他。
裴夺难得移开眼神:“……事情是意外。但是,因为盛珏之前接触的人……迟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贺知寒好气又好笑:“在这儿等着我呢?看准了我肯定不会不管?”
“知寒……”
裴夺放低声音哄他。
“你闭嘴。”贺知寒对他没个好气,转而面向盛珏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