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攻击性,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可以攀折。
当然,最重要的是,贺知寒究竟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盛珏把疑问咽下去,一边观察着他们的相处,一边礼数周到地泡了一壶茶。
看来他还是跟“一辈子”这种东西无缘。看着贺知寒靠近,盛珏微笑着想。
“裴夺,这位是?”贺知寒坐在沙发上。
空气短暂地停滞了一下。
纯粹的谎言太容易拆穿,毕竟盛珏身上还套着居家的睡衣,但又不能完全说实话,否则裴夺会很难做。
根据对方的衣饰和气质来看,就算本人不是非富即贵,也绝对能混在上流圈子里,获取信息相对容易,能说谎的余地恐怕不会太大。
盛珏决定创造台阶:“裴先生是我的客人。”
三年的相处,足以让盛珏明白裴夺对贺知寒的执念。裴夺是不可能放弃贺知寒的,何况他们之间是感情,盛珏和裴夺是交易。
看在三年无微不至的照顾的份上,盛珏不介意帮裴夺撒个谎。
盛珏刻意摆出一种彬彬有礼的态度:“裴先生,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希望您对我的服务满意。另外,您打算什么时候送我走呢?”
被认为上过几次床总比被认为有过替身要好。盛珏只想赶紧摆脱现在的局面,祈祷贺知寒不要迁怒自己,毕竟贺知寒看起来就很有钱,而有钱人总有办法逼得盛珏走投无路。
至于他对裴夺的一点喜欢……哈,搞笑,谁会在生存尚且不能保证的时候思考爱情。跟贺知寒叫板?逼裴夺履行承诺?算了吧,他又没疯。
贺知寒顿了一下,扫了裴夺一眼,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什么服务?”
他明知故问,盛珏也配合,武装上从业者特有的殷勤:“您也有兴趣吗?正常价位是一夜五千三,重口的要求需要额外加钱,我技术很好的……”“盛珏!”裴夺生硬地打断他,眼神很冷,又带着焦躁,“别这么说,我们的约定还是有效的,你不用再回去了。”
“谢谢裴先生。”盛珏客客气气地说。
现代的会所跟古代的青楼异曲同工,总有一些客人热衷于玩弄真心,总有一些侍者盲目轻信,心甘情愿地送上门去,满腔真情,尽付傻逼。
拉倒吧,就算裴夺是真的会把他赎出来,盛珏也不能信,否则一地玻璃心也没人帮他粘回去。
贺知寒睨了裴夺一眼,思索了片刻,忽然勾着唇角一把将盛珏抱了起来:“给你一万,我们去浴室,正好洗个澡。”
盛珏吓得赶紧搂住他脖子,瞪大了眼睛,有些惊慌。
他当然不是因为即将被操而惊慌,这种事早就习惯了,他是因为事情的发展太过诡谲了,脑袋都有点懵。
谁会在跟恋人久别重逢之后当着人家的面约炮啊!
盛珏下意识望向裴夺,然后剧情走向愈发诡异。
裴夺笑了一下。
确切地说,裴夺抿了抿嘴唇,眼睛里倾泻出一点无奈和些许笑意,但因为那张脸本身就长得薄情寡义拒人千里,所以这种不明显的笑容只会让人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完蛋。
盛珏突然觉得自己和贺知寒都命不久矣。
裴夺走过来——盛珏无比佩服他看起来简直毫不心虚——像往常一样摸了摸盛珏的头发,对贺知寒说:“一楼的不常用,你们去二楼洗吧,浴室的柜子里有我的浴衣,你将就一下。”
贺知寒沉默片刻,还是选择保持微笑:“我马上就要对他做点什么了,你不介意?”
盛珏谜一样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不会。”裴夺竟然十分笃定,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我去准备午饭,你们慢慢洗。”
贺知寒轻轻地叹了口气。
就在贺知寒准备上二楼的时候,盛珏忽然发觉自己一直被抱着,赶紧表示:“贺先生,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哦?”贺知寒眉梢微挑,含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姓贺?”
盛珏吓得心跳停了一拍,硬着头皮说:“刚、刚才在门口的时候裴先生……”
“他一直叫的是‘知寒’。”
盛珏无言,一时不知如何圆了。
好在贺知寒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在浴室门口把他放下,开了门,才忽然问:“一起洗,不介意吧?”
“啊……当然不。”
见盛珏无意识地掐着指尖,贺知寒忍了忍,没忍住,摸了一把他头发,笑了:“行了,不会真的做什么的,也不用你跟我一起洗澡,就找你聊聊天。”
不能怪贺知寒心胸宽广,实在是盛珏太听话了,明明每一寸身体语言都表达着抗拒,但行动上永远在服从。
明明是他入侵了他们的生活,但盛珏退让得如此流畅自然,什么补偿都没有争取,简直就像是早就过惯了这样的日子。
一个对他毫无威胁、知情识趣的弱者,贺知寒不介意向他展露一点鳄鱼的善心。
不论心里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