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神情望着他,似是同情似是爱怜,叹道:“唉,都怪空色师弟,何苦将你拉去听会!”
&esp;&esp;方天至:“……”
&esp;&esp;空明又欲言又止:“好孩儿,也不知山下情形如何。你出门在外,要小心行事,万万不可犯了戒!”
&esp;&esp;他这都说了两次“万万不可犯了戒”了,方天至慢慢琢磨过味来,合着是叮嘱他不要犯了色戒罢!
&esp;&esp;长得帅气怪我咯?
&esp;&esp;……
&esp;&esp;说走就走,方天至当晚就下山去了。
&esp;&esp;他照旧一身茶色僧衣,只背了一个小包袱。包袱里头,就两套换洗僧衣,两双麻鞋,几张大饼,并一个钵。此钵来历不凡,乃是当年他师父出道时用过的钵,如今借与徒儿讨饭吃。
&esp;&esp;是的,身上一个大子儿都没有,方天至一身赤贫的踏入了江湖。
&esp;&esp;今夜雷公作美,大雨倾盆,天地间白哗哗一片茫茫,方天至披蓑戴笠,于陡峭山岭间飘然攀走,起也无形,落也无声。待走到山脚下,他四下一望,果然见这鬼天气里没人在盯梢等他。
&esp;&esp;方教主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有被人抓女婿的一天。
&esp;&esp;复行至山溪旁,只见水涨颇高,湍急不定,滔滔声回彻于悬崖峭壁间。方天至停下脚步,看了会儿自己打了十三年水的这条小溪,又回头一望。
&esp;&esp;一道天雷劈下,少室山巍峨险峻的黑影骤然一亮。他没瞧见寺庙,只望见半山腰那一角伫立多年的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