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梅花一看就是刚折下来的,上面还带着露霜。
&esp;&esp;当夜,师舟挨了三十大板,罪名是以下犯上,偷摘御梅。
&esp;&esp;……
&esp;&esp;翌日午后,申珏再次去了偏殿听奏折。温玉容今日依旧是官服打扮,见到申珏来了,便行了礼,丝毫没有逾越。申珏看了他几眼,才在龙椅上坐下,“接着念吧。”
&esp;&esp;“是。”温玉容拿起昨日未念完的奏折。
&esp;&esp;申珏今日是小睡了一会再过来的,但听了半个时辰后,还是有了困意。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把袖套里有些凉的汤婆子递给近身伺候的宫人。
&esp;&esp;宫人拿着汤婆子去灌热水了,所以一时之间,殿内只剩下了申珏和温玉容两个人。
&esp;&esp;宫人离开后,温玉容还在继续,倒是申珏忍不住看了他几眼。昨日温玉容的话明显意味着他也是重生的,可他为何没什么表示呢?上一世温玉容和师舟有了婚约,这一世师舟进宫了,他不生气吗?
&esp;&esp;或者说,温玉容其实谁都不爱,一心只想当了良臣?
&esp;&esp;申珏想到这里,又看了温玉容一眼,但这一次他和温玉容的眼神对上了。
&esp;&esp;温玉容那双眸子正看着申珏,念奏折的声音也停了。
&esp;&esp;“陛下为何一直看微臣?难不成微臣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温玉容轻声说,还伸手在脸上擦了擦。
&esp;&esp;申珏顿了一下,才说:“没有,你继续吧。”
&esp;&esp;温玉容听到这话嗯了一声,就继续了,倒是申珏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你昨天的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嗯?”温玉容有些迷惑地看着申珏,“陛下说的是?”
&esp;&esp;“你昨日说孤老是摔,你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申珏盯着对方的眼睛。
&esp;&esp;温玉容闻言,似乎愣了一下,“微臣……微臣也不知道,只是那句话突然出现在脑海里,所以说了出来。”说到这里,他跪了下去,“微臣冒犯,还望陛下恕罪。”
&esp;&esp;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esp;&esp;那意思是说温玉容并没有重生吗?
&esp;&esp;一瞬间,申珏眼里闪过很多情绪,此时换汤婆子的宫人进来,看到温玉容跪着,殿内气氛有些异样,于是把汤婆子递给了申珏,又退了出去。
&esp;&esp;“据孤所知,你和师舟算得上一起长大了,你们二人自幼情意深厚,他进宫后,你不想见见他吗?”申珏又问。
&esp;&esp;这句话问出去,温玉容却是沉默了许久才摇了摇头,“陛下可能有所误会了,微臣跟奉君并不熟稔,并未打过什么交道。”
&esp;&esp;什么?
&esp;&esp;不过申珏很快又想通了,如果这一世只有师舟重生,温玉容没有重生,师舟去改变了一些事情,也很有可能。比如师舟不去找温玉容,两人不再是青梅竹马。
&esp;&esp;毕竟师舟和温玉容二人关系中,一直是师舟更热情,付出得更多,如果师舟不去接近温玉容,按照温玉容的性子,估计也不会主动去找师舟。
&esp;&esp;竟是如此!
&esp;&esp;所以这一世的温玉容对师舟进宫的事情没有反应,甚至安心地当起了翰林院修撰,因为温玉容根本不知道上一世发生了什么。
&esp;&esp;可温玉容没有重生,重生的是师舟,难不成境主不是温玉容而是师舟?
&esp;&esp;不过还是有疑点,比如温玉容说的那句话。
&esp;&esp;“温玉容,抬起头来,告诉孤,你平时脑海里也会出现一些话吗?”申珏紧盯着跪着的青袍青年。
&esp;&esp;温玉容听话地抬起头,一双眼眸温润如水,又清澈见底,“是的,陛下。”
&esp;&esp;“都是些什么话?”
&esp;&esp;这句话问出来,温玉容神情却有些慌张,他迟疑了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微臣……微臣……微臣……”
&esp;&esp;他一连说了三个“微臣”也没能把话说出来。
&esp;&esp;申珏不由蹙了下眉,干脆离温玉容近了一些,“你说清楚了点,别吞吞吐吐。”
&esp;&esp;温玉容垂下了眼,艰难地说:“微臣能不说吗?”
&esp;&esp;“不能。”申珏说,“温玉容,欺君罔上的话,你这个翰林院修撰就别当了。”
&esp;&esp;温玉容听了这话,脸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