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申珏抿着唇,突然抬起头对着左护法摇了摇头,他眼里全是焦急,又急匆匆在自己的手心里写字。
&esp;&esp;左护法垂眼看着申珏写字,申珏着急,写起字更是缭乱。左护法再怎么认真看,也只能看清几个字,他正要说什么,又看到申珏张开了嘴。
&esp;&esp;他想说话,想跟左护法解释什么,可是只能发出啊的声音。
&esp;&esp;那声音真不好听。
&esp;&esp;申珏似乎也发现了,只叫了几声,就闭上了嘴。
&esp;&esp;他那双漂亮的蓝眸闪过羞愧、沮丧以及绝望的情绪,他不再看左护法,而是从左护法手里拿过了面具,他先把面具拿在手里放了一会,随后猛地往一旁砸去。
&esp;&esp;申珏这突变的动作让左护法一愣,而接下来他就看到对方眼睛悄然变红了。
&esp;&esp;左护法拧了下眉头,说实话他向来厌恶男人哭,男人又不是女人,遇事就哭算什么回事。不过男性天罗体也不能完全被当成普通男人看待,他们从一出生就注定了命运。
&esp;&esp;他知道很多天罗体是娇生惯养的,那些门派、家族养着这些天罗体就像养着最娇艳的花,眼前的天罗体想必也是吧,被人宠着捧着长大,来到十绝岛之后,不仅地位卑微,还承受了一系列的不公。
&esp;&esp;说实话,左护法觉得如果他是申珏,怕是早就自尽了,这谁受得了?
&esp;&esp;被一个陌生男人睡,不仅要被毒哑嗓子,还要全程戴着面具,若面具掉了,就只能死。
&esp;&esp;左护法觉得谁让他承受这些,他肯定要屠了对方满门,以泄心头之恨。
&esp;&esp;如此想来,申珏闹这些小脾气,还哭鼻子的事,也不是那么不能容忍了。
&esp;&esp;“好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左护法低声道,还从袖中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提给了申珏,“擦擦脸,我带你下去,这面具不好,我明日给你一个更好的。”
&esp;&esp;申珏没接左护法的手帕,而是直接转身往山下走去。
&esp;&esp;左护法尴尬地摸了下鼻子,干脆用手帕把地上碎成两半的面具包了起来。
&esp;&esp;这事不能让遇辞发现了,要不然他又要发疯了。
&esp;&esp;走在前面的申珏,一转过身,脸上的神情已然变成了冷漠。杀意隐藏在平静的蓝色大海下,软弱盔甲下是冰冷的心脏。
&esp;&esp;左护法见申珏走得那么快,还以为对方还生气着,便也没追上去,而是慢慢地跟在申珏身后。
&esp;&esp;申珏没有住在易水阁,也没有住在原先住的地方,左护法给他另外安排了一个院子,单独一个人住。
&esp;&esp;申珏回到自己的院子,洗了足足一个时辰的热水澡,把身上的皮肤都搓红了,他才回房睡觉。只是睡到一半,他猛地睁开了眼。
&esp;&esp;他的床边坐着一个人,那人不知来了多久,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esp;&esp;因为那人背光,申珏都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从对方的呼吸吐纳中判断出对方是个高手。
&esp;&esp;“你醒了。”那人突然说。
&esp;&esp;申珏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是遇辞。
&esp;&esp;申珏不由往后缩了缩,遇辞是个非常善妒之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逼着桑星河杀他,只是遇辞不肯承认罢了,可是后来他们二人隐居前的一段日子,一旦有人跟桑星河说话,遇辞后面都会偷偷杀了那人。
&esp;&esp;申珏不知桑星河知不知道这些事,但很大可能是知道的,毕竟枕边的爱人时常夜里出去,再夜里偷偷回来,一向聪慧的桑星河怎么会不知道呢?
&esp;&esp;今夜桑星河当着遇辞的面如此护他,怕是遇辞早就在心底恨毒了他。
&esp;&esp;申珏手不由自主摸到枕头下的小刀,他在这里睡不安稳,只有放把武器才能安睡,但是他现在连匕首都拿不到,这把小刀还是左护法给的,申珏借口说想用这个小刀削果皮。
&esp;&esp;申珏看不清遇辞的脸,但遇辞却能看清申珏的动作,他武功远在申珏之上,对于他来说,夜里如同白昼。
&esp;&esp;他看着对方偷偷摸摸把手伸进枕头下,轻蔑地扯了下嘴角。这个小矮子莫非还以为自己能伤到他吗?
&esp;&esp;遇辞想到这里,猛地欺身而上,他掐住了申珏的脖子,牢牢地把人压在身下,申珏吃痛,反手抽出小刀,可是还没刺向遇辞,已被对方半路夺了去。
&esp;&esp;遇辞看了下手中的小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