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两日。
&esp;&esp;幸得这两日,虽是薄阴天,但没有下大雪,路还算好走。
&esp;&esp;稚陵从没到过上京城——这十六年光景中,分明离它极近,可却不曾踏足。
&esp;&esp;她一路将马车车帘别起,病未大好,仍强打精神,兴致盎然地瞧着窗外风景。
&esp;&esp;待见到雪雾里巍峨耸立的连绵山峦,或者一棵只剩下摇摇欲坠的几片叶子的枯树,甚至是一座不知哪个朝代修筑的破庙,也要惊喜地指给魏浓看。
&esp;&esp;魏浓她爹爹乃是个货真价实的武官,魏浓打小便跟她爹学骑马射箭,这会儿耐不住自个儿在马车上的寂寞,骑着马与稚陵的车马并行,听着稚陵每每遇到个她没有来过的地方,都要喜滋滋地指给她看。
&esp;&esp;可魏浓自己看来,那些风景不知看过多少回,全没有新鲜感。
&esp;&esp;她只说:“哎,这些算什么,等你去了上京城里,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子脚下,千古繁华’。”
&esp;&esp;说得稚陵心神向往。
&esp;&esp;到上京城的东门时,稚陵怔怔仰着目光,望向东门巍峨的城楼与那铁钩银画的字迹,顺着这门往里看,尚看不出什么别样的景象——只是她忽然一阵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