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不是个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粗人。
&esp;&esp;周姑娘以为爹爹此言有失偏颇,但一想到那夜见到的即墨浔本人,的确是矜贵斯文的贵公子模样,但扫过她的那眼,便显得尤其冷冽寒凉了。
&esp;&esp;她后怕地打了个冷颤,紧了紧领口,受了赏赐,心里不由担心起裴婕妤的处境来,便格外塞了一把钱给宣旨赏赐的太监,向他打听裴婕妤娘娘的近况。
&esp;&esp;这太监眉目含笑说:“婕妤娘娘好着呢。”
&esp;&esp;太监所言非虚。
&esp;&esp;从稚陵被诊出怀孕,回宫后,即墨浔便不放心,陪同她回了承明殿。
&esp;&esp;让婕妤娘娘同乘帝辇,这可是后妃从没有过的待遇。
&esp;&esp;他还装模作样的,大晚上叫了太医院五六名当值的太医全都到了承明殿里来诊脉。
&esp;&esp;诊出脉象是“如珠走盘”的喜脉,他又故作惊喜讶异,命人昭告天下去了。
&esp;&esp;本是个极好睡觉的夜晚,明月朗照,但此事一出,顷刻传遍后宫,谁也睡不着了。
&esp;&esp;次日朝会上,每一位大臣都收到了吴有禄吴总管亲自挎着小竹篮散的喜糖。
&esp;&esp;他们仰头望着高陛之上撑腮坐着的陛下,冕旒遮掩,但他似乎想到什么,想着想着,弯起了嘴角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