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正装时都格外入迷;或许是因为,她在有意无意间,看着他出神的目光。
&esp;&esp;他实在太过敏感,道德感太强,这既折磨了她也折磨了他自己。若是他没有让她发现她爱他爱得不过只是父亲的一个虚影,或许他们真的能这样一直走下去。
&esp;&esp;可惜少年总爱追求绝对的纯粹,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esp;&esp;是他亲手为她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esp;&esp;(3)
&esp;&esp;眼前的视野是一片漆黑,但唇舌的侵占却并未停止。霍瑾抬起手无力地搭在男人的小臂上,试图扯下他蒙住她双眼的那只手。
&esp;&esp;可她的那点力气根本不足以撼动他半分。直到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霍淮明才终于放开了她的唇。经过一个漫长的湿吻,两人的唇间还连着一道淫靡的银线,最终被男人轻轻舔去。
&esp;&esp;“如果能再来一次,我宁愿一直遮着你的眼睛。”他俯在她耳边轻声说,“就算你是盲目的也不要紧,至少你能永远呆在我身边。”
&esp;&esp;敲门声再度响起,霍瑾退后了一步,冷淡地说,“外面应该是化妆师回来了。”
&esp;&esp;霍淮明的手仍然放在她腰上。
&esp;&esp;霍瑾说:“哥哥,你该走了。”
&esp;&esp;上一秒还在与他热情拥吻,下一秒逐客令就下得毫不犹豫。霍淮明咬紧后槽牙,下颌绷出清晰的线条,表情像是有点发狠,最终却还是放了手。
&esp;&esp;他转身大步朝外走,甫一拉开门,突然就愣住了。
&esp;&esp;“……叔叔?”
&esp;&esp;站在门外的,并不是什么化妆师,而是西装笔挺的霍凛本人。
&esp;&esp;叔侄俩似乎都未预料到会在这看到对方,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esp;&esp;霍瑾也听到了他唤的这一声叔叔,心脏霎那间漏跳了一拍,条件反射地就想回头,却在最终关头生生忍住了没有动。
&esp;&esp;别太急切、别太明显。不能让他看出来,要继续保持距离。
&esp;&esp;“你也在这儿呢。”霍凛扫了一眼侄子,语气随意,“刚跟你妹妹聊完?”
&esp;&esp;“嗯。”霍淮明低着头说,“我先走了叔叔,不打扰您父女叙旧了。”
&esp;&esp;霍淮明离开后,霍凛上前一步跨入门内,同时将门在身后轻轻掩上。
&esp;&esp;霍瑾坐在梳妆凳上调整好表情,转头,微笑:“爸爸。”
&esp;&esp;可她这样标准甜美的笑在霍凛看来却只是显假,他的手在口袋握住了那个硬硬的小盒子,朝女儿走了过去。
&esp;&esp;原本……是觉得没必要特地再来看她这一眼的。可既然准备了礼物,是不是要亲手交给本人才比较算有诚意?
&esp;&esp;他想起霍瑾十几岁时他曾缺席过她的生日,礼物也是由助理代为转交,彼时她还未曾发现那个残忍的事实,于是理直气壮地向他哭闹,要他回来陪她。
&esp;&esp;“给你准备了订婚礼物,打开看看?”
&esp;&esp;他把那盒子递过去,霍瑾依言接下来打开——盒中装着一件翡翠弥勒佛挂坠,光泽柔和质地细腻,水头极好,约莫到了高冰种的品质。最难得的是通体颜色透亮鲜绿,没有一丝杂色,是顶级的正阳绿。
&esp;&esp;男戴观音女戴佛,霍瑾小的时候脖子上就一直挂着玉。霍凛喜欢翡翠,遇到了好的料子总要请玉雕师做成玉佩给女儿戴……平安扣、长命锁、无事牌、弥勒佛,大多都是给孩子辟邪驱灾的一些款式,然而小时候霍瑾并不怎么爱惜这些珍贵的玉件儿,还弄丢过好几个。
&esp;&esp;这样的一件老派又传统的礼物,确实是十分符合家长身份的。霍瑾知道这东西绝对是价值连城,也知道十有八九应该是助理从他诸多的收藏里帮他挑选的。不过无所谓。
&esp;&esp;“谢谢爸爸。”她仰起脸冲他笑得眉眼弯弯,“等将来我要是也有了女儿,就拿这给孩子压压福了。”
&esp;&esp;霍凛听到她如此自然地说出“孩子”一类的话,心头极快地掠过一丝不悦。
&esp;&esp;是啊,不过四年,当初幼稚的女孩儿就和陌生的男人共同走上了红毯……再过不久,他或许还会听到她和别的男人生下孩子的消息。
&esp;&esp;只是……
&esp;&esp;他垂眼仔细打量女儿的脸,对方的嘴唇和脸颊都还带着难以忽视的绯红……一开始他还只是单纯地认为那是妆容的效果,可离得近了他才发现,那样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