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进了来。
魏郑氏“啊呀”一声:“怎的这样严重?”
白若璃看到拳头大小的血窟窿,吓得直往魏行昭身后缩。
“这、这还能活得了么?”魏郑氏又问。
魏行致从地上起身,看了魏行昭和魏老夫人一眼。
同时魏老夫人和魏行昭也向他看来。
彼此交换眼色,心照不宣。
有些时候,活着不如死了的好。
林宜萱要是死了,还能挽回些许局面。
魏家只需要花钱堵住林家的嘴,再随便指个粗使丫鬟给那傻子当媳妇即可。
至于城中人的议论,他们可以对外放消息,要用重金聘请天下最好的大夫来给林宜萱医治,等林宜萱咽气,便对外称她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而丧事自然要办得隆重些。魏行致平日那帮狐朋狗友没有其他本事,嘴皮子倒很利索。给些银子叫他们在市井说魏府仁至义尽,是林宜萱自己想不开。过不了多久,便能彻底摘清魏府,不叫他们再落人口实。
舒青窈站在最边沿,将几个人的算计尽收眼底。
虽然知道这些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人心之恶,实在恶得毫无底线。
思忖片刻,她轻声开口:“活不活得了,得看二爷愿不愿意花钱了。”
魏行致怔了一瞬,没料到舒青窈会在这个当头出来。轻描淡写一句,直接把他推到风口浪尖,跟架在火上烤没什么区别。
还没想好怎么回,魏行昭先一步走到舒青窈旁边,低声:“青儿,这是二哥的事,我们不便多言。”
“这不是二爷的事,是魏家的事,”舒青窈颔首,“今日二夫人这样,很难不让青儿担心以后,若是青儿……”
说者有意,听者更有心,白若璃陡然一惊,赶紧问:“表哥,你日后会这样待自己的妻子么?”
魏行昭气得要命,暗道自己这二哥真是坑死他了,脸上还只能做出深情。先看白若璃一眼,以做安抚,又看向舒青窈,温柔道:“青儿,我绝不会这样待你!”
沈星楼刚进屋中,正好听到他那句话。
心中冷笑:呵,狗男……人。
诈
似是察觉到目光,舒青窈回头,眼神和沈星楼的相汇在一起。
他眸色旋即深了深,戏谑一笑。
魏行昭亦向他看去。
想到他几次出现都是在魏家窘迫时,再见他眸底尽是看好戏的神色,心中很是不悦,拉过舒青窈的手腕,将她挡去身后。
“小王爷,您出现在这里,有些不太合适。”他直言。
其余人还未注意到不请自来的沈星楼,听到这话,皆朝他看去。
魏老夫人不悦至极。
先前还顾及宣德王,对沈星楼诸多忍让,一些不合礼数的,看这多事之秋的份上,便也不没有计较。如今沈星楼一再胡闹,她身为魏府最德高望重的人,必须得出面表明态度。
于是由李嬷嬷搀扶着起身,掠过魏郑氏和白若璃,走到前面。
威严而不失端庄地道:“小王爷,你年轻,又出身高门,怕是不大懂我们这些百姓家里的规矩。如今老身的二儿媳伤重在身,仪容不洁,不便见客,你还是请吧。”
这逐客令下得十分强硬,舒青窈忍不住望向沈星楼,想看他这么一个放浪不羁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沈星楼尚未开口,魏行致又站了出来。
与魏老夫人的威压不同,他直径开始撒泼耍混,一抹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的阿萱都这么惨了,你们是约好了来看她的惨样不成?”
“我、我是好心啊!”魏郑氏慌忙辩解,“平日我常和她约着逛街吃茶,怎么就成看惨样了?”
白若璃也跟着道:“二表哥,阿璃关心二表嫂也有错?”
舒青窈淡看一眼,不置一词。魏行致针对的不是她,没必要出来发声。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又不约而同回到沈星楼身上。
魏行致越发有底气,抹了泪道:“那小王爷呢?皇亲就可以随便进人家卧房了?在我家这么随便,难不成以前经常闯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香闺?”
沈星楼眼角眉梢始终挂着一抹戏谑,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们所言,就这么淡然地听着。
魏行致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继续:“小王爷还要看阿萱多久?”他仰起头,用手指着病床上的昏迷的魏林氏,“要不要请到床前来看?还是要我扒了她的衣服看?”
话说得过于难听,沈星楼皱了皱眉。
白若璃也听不下去了,她素来都不喜欢这个二表哥,总觉得他荒唐,现在听他说的这些,又觉得他无耻。看向魏行昭,轻扯他衣袖,想让他出来说句话。
可白若璃不知道,这一刻魏家人的心是一起的。
从魏老夫人发声开始,魏行昭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没必要再捧着这个小王爷了!
魏行致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