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位作者的书,作者写第一本时他就喜欢上了,他喜欢沉浸在对方塑造的光怪陆离的世界,喜欢故事里勇于打破现状的主角。
这位笔名叫做度安的作者争议很大,喜爱剑走偏锋,在文学界里独立特行,受了不少批评,也拿了很多奖,很出名,是新一代的标杆人物,同时也很神秘。
唯一心爱的事物被以嘲笑的态度对待,黎哲比预料中的难受,是真的难受,他想咬人。
他冷静下来:“你可以说我不好,但是对不了解的人,你没资格评价。”
骄傲又要面子的继子说出这番话,可见是真的在乎,这是段飞没有预料到的,他静了一会儿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承认,这个作者很优秀。”
“就算不喜欢……嗯?”黎哲抬头直盯着段飞,对方眼中尤其认真,如幽潭的双眸静静映着窗外的日光,这点光亮好像能照亮一片天地,他呆了一下,“……你受什么刺激了?”
段飞失笑:“实话实说而已,我刚才看过了,作者写得很好。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
黎哲直言不讳接了下去:“在我心里你算不得是人。”
段飞抬手弹了一下他额头:“你这嘴也好不到哪里去。”
黎哲想踹他一脚,这时候,脚踝迟来地泛起钝痛,其实他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但非要站得笔直地摆出要和继父硬刚的姿态。
段飞哪能不知道黎哲想什么,觉得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只好牵着他让他坐下。
黎哲预料之中不肯配合,最后一些低落的情绪消失得一干二净,他支棱起来和继父搞对抗,俨然就是“父慈子孝”的画面。
“你让我坐就坐?我站瘸腿了不坐也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唔!”
黎哲突然止住了声音,看着对方放大的脸,男人的嘴唇轻轻摩挲他的嘴唇,他眨了眨眼,想要说话,开启的双唇就被滑腻的舌尖顶入,对方撬开他的齿列,湿热的舌头火龙似的卷上了他的舌尖。
昨天继父也亲过他,但感觉和现在完全不同,男人舔过他的上颚,引起一阵难以形容的酥麻,他微微战栗起来,立刻想逃,继父扣住他的腰吻得更深。
他们舌尖勾缠,呼吸交融,交换的液体在口腔里融合,发出细微的声响。
黎哲浑身发麻,心下怦怦狂跳,他隐隐觉得继续发展下去情况会不可预料,直觉有危险,于是挣扎起来,这时“砰”的一声,他的手将台灯扫落在地,像是一记惊雷炸开,将两人唤醒。
黎哲用力推开了段飞,踉跄着退到了桌子边上,他喘着气,用力擦了一下嘴唇。
段飞也乱了呼吸:“刚才那句话我收回,你的嘴真不错。”
黎哲面红耳赤,说了句“谁允许你亲我了”,然后看也不看段飞,低头就要逃走。
他腿还瘸着,被段飞一手拉回来:“你就别折腾了,坐着,我给你上药。”
黎哲还有些恍惚,嘴上下意识反击:“假好心,还不是因为你才受伤。”
他本来是想找继父算账的,被这么一打岔,心情几番起落,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段飞出去后,他摸摸脸颊,有点烫手。
他把脸埋在手里,自己脸上一定红透了,段飞那家伙绝对在有心里笑话他。
他的初吻,不对,初吻昨天就没有了……为什么要亲他?不能用别的方法让他闭嘴?
正想得出神,段飞拿着药回来了,黎哲见对方又是单膝跪着,脱掉他鞋子,动作小心地给红肿的脚踝抹药。
他张了张口,没有出声,在心里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现在受伤也做不了什么,他暂且忍一忍,等痊愈了他会让段飞后悔的。
黎哲行动不便了几日,他伤得不重,段飞每天按时给他上药,很快消了肿就可以利索走路了。
一周过去,他自觉已经完全恢复,认为可以将对付段飞的计划提上行程,然而这一天晚上,段飞提出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晚上八点多,不算晚,但夜晚外出,黎哲第一反应是段飞不安好心,心里闪过许多发生在荒郊野外的刑事案件。
黎哲戒备:“不去。”
段飞态度倒是自然:“又不会卖了你。”
黎哲更戒备:“你想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
“你还记不记得,度安写的一本小说里面,主角在地铁的奇幻经历?”
黎哲当然记得,有关度安的书不说倒背如流,但每一个故事他都清楚记得的。
他知道继父在钓他,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所以?”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最后,黎哲被软硬兼施地带了出去。
车开了大半个小时,他们来到了一处人来人往的地铁站。
黎哲放心了不少,段飞应该不敢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段飞带着他上了地铁,他问道:“去哪里?”
“已经到了。”
黎哲:“……?”他们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