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肩头回答。“今晚?”“对,今晚。”温湛不明所以,出浴后随太后来到离歌亭用晚膳,她爱这开阔怡丽的湖景,不愿闷在膳厅。落座后,龚纾斟酒,满满两杯,不是桑落,换了养生的御酒鹤年。“虽说早了月余,但机会难得,今晚提前给太傅庆生,祝温叔叔名清寿远,不骞不崩,玉颜长似,岁岁如春。”她含笑举杯敬贺,以袖掩口,一饮而尽。温湛惊喜之余,不敢怠慢,也与她同饮,放下酒杯,正欲致谢。“纾纾有心了,多谢……”眼角余光忽闪,温湛转头望去,漆黑的湖面上,不知何时漂满了一盏盏荷花灯,杏黄桃粉,浮游摇曳,密密麻麻。两侧游廊下,亦点亮整排华丽的琉璃宫灯,流金溢彩,延绵无尽,宛若游龙。花间枝头,挂着星星点点的小灯笼,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火树银花。对岸树丛后,更升起无数盏孔明灯,飘飘摇摇飞向远方夜空,仿佛萤火流星。不一会儿,湖岸阁楼顶又窜出两排烟花,明弹迸射,在泼墨深空电掣雷轰地炸裂,万寿菊开,珍珠落帘,百兽吐火,金盆捞月……天花烂漫,整个西苑都被照得亮如白昼,五光十色,目不暇接。温湛恍然起身,怔怔望着眼前那一片壮观绮丽的奇景,满目奢华炫彩,终于明白,她说的“今晚”是什么意思。是她为他精心准备的生辰礼。这世上,真心待他的人不少,却从未有谁,为他做过这样事,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穿,耗费人力,动用巨资,只求博他一笑。无用之用。年逾不惑的温太傅,酸暖哽咽,竟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