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袁康和小杨一个拍照，一个做记录，倒是配合得很熟练。

&esp;&esp;“哎哟哟！”李法医终于满头大汗地赶到了，“大半夜的，又是一个姓孙的。孙家的祖坟是不是被大水给冲了？”

&esp;&esp;小杨讥笑：“我要是孙家男丁，得赶紧去庙里求个护身符戴上。”

&esp;&esp;法医蹲在孙开阳身边，开始检查。

&esp;&esp;“还热乎着呢，死了……大约一个小时。”

&esp;&esp;郭仲恺道：“就覃小姐和女仆的证词来看，凶案应该是在她最后一次换了衣服出门后发生的，距现在确实差不多一个小时。”

&esp;&esp;“右臂桡骨和左臂尺骨都骨折了。”李法医继续检查，“他的双臂肯定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esp;&esp;“墙？”小杨指着一处印着血人脸的墙面，“我看不光是胳膊，估计整个人都撞上来了。”

&esp;&esp;“确实。”李法医检查着孙开阳的头骨，“鼻梁骨折，下颚关节错位和骨折。头皮还有一处……两处严重撕裂……枕骨也肯定裂了。”

&esp;&esp;“被人砸了脑袋。”袁康对准地上碎成几块的马桶盖子按下快门。

&esp;&esp;“多大的仇呀？”小杨啧啧，“总长，有嫌疑人吗？”

&esp;&esp;郭仲恺露出一丝为难，但还是如实道：“孙太太说，孙开阳在席上的时候收到一张纸条，是……是宋绮年小姐给他的，约他进屋子里谈事。”

&esp;&esp;宋绮年的名字一出口，袁康和小杨都扭头望过来。

&esp;&esp;小杨抢在袁康之前扑哧一声笑：“不管是谁，能和孙开阳这么打一场的——”

&esp;&esp;他指了指四周的狼藉。

&esp;&esp;“——都不可能是个女人！”

&esp;&esp;袁康也附和：“宋小姐是个女裁缝，又不是女钟馗。”

&esp;&esp;“女裁缝……是吗？”李法医说着，吃力地把那支插在孙开阳胸口的剪刀拔了出来。

&esp;&esp;这是一把白铁镀铜的剪刀，巴掌大小，十分精巧，一看就是女人用的。

&esp;&esp;剪刀上还刻了字。

&esp;&esp;李法医念：“绮年衣舍。”

&esp;&esp;另外三个男人顿时变色。

&esp;&esp;袁康反应迅速：“哪个裁缝会带着剪刀来参加跳舞会？”

&esp;&esp;小杨也道：“这样的剪刀，宋小姐的店里不知道有多少把。也许被人拿走了一把，用来栽赃她。”

&esp;&esp;“可是，这个宋小姐和死者的关系并不好吧？”法医问，“我听说她是江映月的好朋友，一直怀疑江映月是被孙开阳害死的。”

&esp;&esp;“和孙开阳有仇的，那可多了去了！”袁康冷声道。

&esp;&esp;“反正凶器是宋小姐的。”法医道。

&esp;&esp;“谁会用写着自已的名字的凶器去杀人？”小杨叫道。

&esp;&esp;“哎，你朝我嚷嚷做什么？”法医抱怨，“我不过陈述事实。查案是你们的事。”

&esp;&esp;“好了。”郭仲恺喝止了手下的争执，“小方，你现在就去将宋小姐带去巡捕房。我一会儿回去亲自审她。”

&esp;&esp;“现在？”袁康问，“不能等到明天吗？”

&esp;&esp;他接到郭仲恺的通知后，立刻分别给傅承勖和宋绮年都打了电话。

&esp;&esp;可是，一个出了门，一个还没回家，都没联系上本人。

&esp;&esp;“等不到明天了。”郭仲恺指着孙开阳的尸体，“他不光是孙家人，还是司令部的一名军人。死了个军人，司令部就有权把这个案子要过去。你想看到宋绮年落到司令部的手里？”

&esp;&esp;袁康一震。

&esp;&esp;就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车喇叭声。

&esp;&esp;灯光闪过，一辆车急匆匆地开到了楼下。

&esp;&esp;“孙家来人了。”郭仲恺催促，“赶紧去！”

&esp;&esp;袁康把相机往小杨手里一塞，拔腿冲出了门。

&esp;&esp;火焰冲天，将头顶的天空染成了猩红色。空气里充斥着刺鼻的焦臭味。

&esp;&esp;救火队和街坊邻居们正忙碌奔走救火，被迫从家中逃离的人们在街边无助地哭泣着。

&esp;&esp;一辆大黑车停在远处的路口。

&esp;&esp;傅承勖透过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