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听天书一般：“可是……模特？我？”

&esp;&esp;“对呀，你。”宋绮年笑眯眯，“之前在济慈院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相中你了。你身上有一股野性，一股灵巧又干练的气质，让我非常喜欢！我想为你设计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拍成照片，画成海报，登在报纸和画报上。”

&esp;&esp;苗大姑娘震惊。

&esp;&esp;宋绮年所描绘的，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景象。

&esp;&esp;虽然在过去，不是没有人向她做过相似的承诺，可不知怎么，她却相信宋绮年一定会说到做到。

&esp;&esp;她只是不敢相信自已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esp;&esp;“喂！”工头站在厂房门口朝这边大喝，“还没说完吗？”

&esp;&esp;两个女人都露出厌恶之色。

&esp;&esp;“怎么样？”宋绮年问，“你在这里拿多少钱一个月？”

&esp;&esp;“十……二十五！”苗大姑娘努力挺直腰杆，“我是小组长，管着二十个女工呢！”

&esp;&esp;这么辛苦，居然只拿这么一点钱？

&esp;&esp;宋绮年不禁皱眉。

&esp;&esp;苗大姑娘却误解了她的表情，急忙道：“我什么都能做！我能踩缝纫机，会针线活，会做饭。我……我学东西可快了！我来上海后自已学识字，现在都能看懂报纸了……”

&esp;&esp;“我给你三十。”宋绮年温和地打断苗大姑娘的话，“包三餐一宿，还有穿不完的新衣服。但你得听我的话，维持好身材，而且不准背着我接私活。我要你做我的一面活招牌。怎么样？”

&esp;&esp;“还磨蹭什么？”工头又在催促，“你今天耽搁的时间，全都要从你的工钱里扣！别想给老子偷奸耍滑……”

&esp;&esp;苗大姑娘不再犹豫，冲宋绮年低声道：“我答应！”

&esp;&esp;宋绮年长舒了一口气，展露笑颜：“你不会后悔的。”

&esp;&esp;“阿苗，你聋了吗？”工头朝这边走来，“赶紧回去干活！”

&esp;&esp;“她不会跟你回去了。”宋绮年替苗大姑娘道，“她要跟我走。”

&esp;&esp;苗大姑娘拉了拉宋绮年的袖子：“厂里还欠我半个月的工钱……”

&esp;&esp;“我补你十块钱。”宋绮年道。

&esp;&esp;苗大姑娘愣了一下，毅然转身，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宋绮年身后。

&esp;&esp;工头回过神来，气得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