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但宋绮年不吃他这一套：“你大概对每个年轻漂亮的女孩都这么说。”

&esp;&esp;“还真不是。”曹立群正色，“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独立创业的女土。你有品位，说话做事很果决，说明你心里很清楚自已想要什么。还有——”

&esp;&esp;曹立群环视办公室，目光落在书架上。

&esp;&esp;“啊！《福尔摩斯侦探案全集》！”

&esp;&esp;他起身抽出其中的一本。

&esp;&esp;“还是中华书局19年的初版书！”

&esp;&esp;“你也喜欢？”宋绮年心里只当曹立群在故意迎合她。

&esp;&esp;“我的最爱。”曹立群道，“我非常喜欢华生，所以才去学了医。”

&esp;&esp;“不想成为福尔摩斯？”

&esp;&esp;“我对我的智商有很清醒的认识，我还没聪明到那个份上。而且，没有华生……”

&esp;&esp;“……就没有福尔摩斯。”宋绮年接道。

&esp;&esp;曹立群朝宋绮年深深一笑。

&esp;&esp;这是一个真诚、内心有所触动的笑容。

&esp;&esp;宋绮年觉得，自已每每被傅承勖说中心事时，笑容大概也是这样的。

&esp;&esp;“说起来，你家是不是愚园路上那一栋红砖大房子？”宋绮年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往自已需要的地方引，“大门口种了一排银杏树的那一栋？”

&esp;&esp;“正是。”曹立群问，“怎么了？”

&esp;&esp;“我忽然想起，去年深秋的时候曾经路过你家门口。当时银杏叶黄灿灿的，衬着红楼和蓝天，非常漂亮。”宋绮年露出一抹向往之色。

&esp;&esp;曹立群立刻道：“我正打算过两日在家里举办个派对，你一定要过来。到时候我带你四处转转。现在没有秋叶，但是有夏花，你会喜欢的。”

&esp;&esp;“好呀！”宋绮年喜笑颜开，“谢谢你，曹先生……”

&esp;&esp;“立群！”曹立群纠正。

&esp;&esp;“立群。”宋绮年妥协，“也请叫我绮年吧。”

&esp;&esp;夜色渐浓。

&esp;&esp;巡捕房里，白班的巡捕们换下了制服，同来上夜班的同事们打过招呼，下班回家。

&esp;&esp;总督察长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esp;&esp;郭仲恺坐在办公桌前，对面坐着袁康，小杨，和陈炳文教授。

&esp;&esp;“消息确定了？”郭仲恺问。

&esp;&esp;“再三确定过了。”陈炳文道，“博物馆的同事甚至给我打了一通长途电话。那个清乾隆青花瓷还是由之前那位律师代为捐赠来的，律师依旧不肯透露那位捐赠人的信息。”

&esp;&esp;郭仲恺看向袁康：“小方，你确定是傅承勖？”

&esp;&esp;“他的可能性最大。”袁康不情不愿，“他在船上和卡特赌钱，赢了这个花瓶，是我亲眼所见。”

&esp;&esp;他将同宋绮年大打出手争夺花瓶的事一笔抹去了。

&esp;&esp;不光是为了替宋绮年打掩护。他自已被宋绮年一脚踹进了水里，抢到的花瓶还是个西贝货，说出来太丢脸了。

&esp;&esp;反正带去的两个巡捕没有看清宋绮年的脸。后来争夺花瓶时，袁康又找了个借口把两人支开了。宋绮年的身份至今保密。

&esp;&esp;“傅承勖这是在做什么？”小杨不解。

&esp;&esp;陈炳文激动道：“莫非他正做着和我一样的事？将这些流失的古董重新找回来？”

&esp;&esp;袁康心知陈教授没准说对了，但极不想承认傅承勖的情操会这么高尚伟大。

&esp;&esp;“匿名给博物院捐古董的人不少，不能每一桩都算在他头上吧？不然他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善人了。傅承勖是个生意人，无利不起早。照我看，就算那青花瓷是他捐的，他这么做，也一定有什么明显的好处。”

&esp;&esp;小杨扑哧笑：“我看你就是嫉妒人家。”

&esp;&esp;“你倒是会给人扣帽子。”袁康斜睨了小杨一眼。

&esp;&esp;“好了。”郭仲恺打断了两人的口角。

&esp;&esp;在方杰来之前，小杨最得郭仲恺重用，他的心里不免有些落差。但小杨和方杰的竞争还算有分寸，这对郭仲恺这个上司来说是好事。

&esp;&esp;“傅承勖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