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怎么不重要！”秦鹜紧紧抓住他的肩，用力得夏引南甚至感到了疼，“你是我……”

&esp;&esp;“朋友。”夏引南打断他的话，笑起来，“阿鹜，你不缺我一个朋友的。外面多的是人愿意陪你玩、哄你开心，甚至比我更关心你，还不会带给你麻烦，不会用一个矫情的病束缚着你，让你日日夜夜受折磨。”

&esp;&esp;秦鹜错愕地看着夏引南。

&esp;&esp;许久之后，他从来都桀骜的双眼竟然红了。

&esp;&esp;“你有良心吗？”秦鹜看着夏引南，“你拿自己和别人比，你觉得对我来说你可有可无！夏引南，你就这么看我。”

&esp;&esp;夏引南几乎一窒，艰难地呼吸了几下，才哽咽着问：“那我是什么呢？”

&esp;&esp;他知道自己质疑的态度会伤害到秦鹜，但他控制不住，平日里装得再若无其事，一旦粉饰太平的表象被掀起，内里都是他血淋淋的伤口。

&esp;&esp;他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无数次令他痛苦不堪的回溯，是每一个时空都会遗忘他的秦鹜，是无论努力多少次都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感情。

&esp;&esp;表面上他从来没有怪过失忆的秦鹜爱上别人，可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敢独自一人委屈。

&esp;&esp;说好的保护他，说好的永远留在他身边。

&esp;&esp;却永远只有了他一个人。

&esp;&esp;夏引南有时也悲观地想，或许因为对于秦鹜来说他原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esp;&esp;做朋友也好，做恋人也好，都只来源于秦鹜十几二十年来已经习惯的保护欲而已。

&esp;&esp;“我是什么呢？”他伤心地问，“秦鹜，你能把话说完吗，我是你什么人呢？”

&esp;&esp;什么人才值得你这样上赶着陪他一起痛苦。

&esp;&esp;他的话如一道道细密的针雨，扎入秦鹜的心中。

&esp;&esp;头如撕裂一般地疼，秦鹜忍得额角的青筋突起，脑海中有太多陌生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涌入，令秦鹜完全无法思考。

&esp;&esp;本能地，他向夏引南伸出了手。

&esp;&esp;夏引南只觉得眼前一花，忽然被扶住了后脑。

&esp;&esp;随后，一个鲁莽的吻狠狠落在他的唇上。

&esp;&esp;夏引南脑中一片空白。

&esp;&esp;他如突然被抽去了发条的人偶，手脚都失去了动作的能力，大脑瞬间死了机，无法下达合适的指令。

&esp;&esp;直到秦鹜放开他。

&esp;&esp;秦鹜自己比夏引南还震惊：“对不起，我……”

&esp;&esp;他做了什么。

&esp;&esp;他在做什么！

&esp;&esp;而要命的是，此时此刻他下意识担心的却是夏引南会感到厌恶。

&esp;&esp;他艰难地解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下意识就……抱歉，我……”

&esp;&esp;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他缓缓顿住。

&esp;&esp;视线中只剩夏引南委屈的眼神和满脸的眼泪。

&esp;&esp;夏引南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几乎眼睛也不眨一下，整个人只有眼泪还是温热的。

&esp;&esp;秦鹜下意识伸手到柜子上摸索，大约是想找纸巾给夏引南擦泪，却笨拙地碰掉了一堆东西，发出此刻最大的声响。

&esp;&esp;他别无他法，只能犹豫着伸出手，用手心和指腹为夏引南抹去满脸的泪。

&esp;&esp;可夏引南像是被打开了流泪的开关，无论怎么努力也止不住源源不断的泪水，甚至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

&esp;&esp;他痛苦地蹲下身去，想抱住自己，控制住这情不自禁的颤抖。

&esp;&esp;秦鹜连忙跪下去，太过着急，一只膝盖“砰”地嗑在地板上，但他全不在意，只抓起夏引南的手腕：“别哭，别哭……你要是觉得恶心，就打我一顿。”

&esp;&esp;夏引南没有说话，整个人几乎蜷成了一团。

&esp;&esp;秦鹜心如刀绞，此刻的夏引南看起来比除夕天台那次还要伤心。

&esp;&esp;想到天台的场景，秦鹜忽然一愣。

&esp;&esp;他记起那时候夏引南说，大家一起去死。

&esp;&esp;此前他只当是夏引南在被病情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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