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许渺记不清和顾万羁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了,好像是一个雨夜。因为一些解释不清楚的原因,她有了新的监护人。
&esp;&esp;从那以后她就从郊区的别墅搬进了市中心的洋楼。每个傍晚,她和同学嬉闹着一起回家,走到小洋楼下的时候就收起了声音,和身后的同学挥了挥手说明天见。
&esp;&esp;小洋楼上是另一个世界,世界的入口会随机刷新她想见到的人。
&esp;&esp;你回来了。
&esp;&esp;这是她对顾先生说的,也是顾先生对她说的。
&esp;&esp;他们会一起吃晚饭,吃完饭后顾先生会坐在沙发上听她讲学校发生的事。写完作业洗完澡,困了就躺在床上轮到顾先生讲故事了。
&esp;&esp;然后在午夜,等到她睡着了或者是假装睡着了,他就会按时离开这栋楼。
&esp;&esp;许渺听过辛迪瑞拉会在半夜离开舞会的故事,她起初也想过顾万羁会不会是灰姑娘,或者灰王子。
&esp;&esp;太扯了。
&esp;&esp;他根本不是什么童话故事里的人,更像是血腥爱情故事里的。不是男主角,是反派雇来的神秘杀手。为什么是杀手?气质问题。
&esp;&esp;岛城入秋很快,早晨的一阵暴雨后,温度就突然降低了。许渺趁着午休时间从学校回到洋楼拿外套。
&esp;&esp;还是那样轻轻踩着楼梯上去,她习惯了这个重量。钥匙插入转开大门,推门进去,沙发上没有熟悉的身影。
&esp;&esp;她转过身关上门,在另一个位置看到了顾万羁。他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esp;&esp;“顾先生。”
&esp;&esp;“今天不上课?”
&esp;&esp;“回来拿外套,天冷了。”
&esp;&esp;许渺放下包,穿上拖鞋进卧室拿外套。等她再次出来路过客厅,视线穿过半仰的木门落在了顾万羁的卧室里。
&esp;&esp;他只脱了外套,侧躺在大床上,目光与她来了个交汇。
&esp;&esp;“进来,陪我午睡。”
&esp;&esp;许渺知道顾万羁有洁癖,于是她又回房间换上了干净的睡裙,然后爬上了他的床。
&esp;&esp;“顾先生,你不换衣服吗?”
&esp;&esp;他没回答,闭着眼睛把手臂放在了她的腰前。
&esp;&esp;丝质的睡裙被西装裤压住,许渺轻轻扯了一下,平整的裤腿上多了几层褶皱。
&esp;&esp;她靠在宽阔的胸膛里,缩成了最有安全感的姿势。凛冽的木质香从头顶裹满了全身,昏昏沉沉中睡得很香。
&esp;&esp;坚硬的戒指在她的腰腹打转。
&esp;&esp;“顾先生,你结婚了吗?”
&esp;&esp;“没有。”
&esp;&esp;他将戒指从手指上摘下,套在了她的中指上。大了一圈的圆环在许渺的手指上无所适从。
&esp;&esp;“送给你了。”
&esp;&esp;“生日礼物吗?”
&esp;&esp;“不是。”
&esp;&esp;顾万羁握住了她的腰:“渺渺马上十七岁了。”
&esp;&esp;“嗯。”
&esp;&esp;她认识顾先生马上两年了。
&esp;&esp;时间过得很快。
&esp;&esp;“渺渺在学校有喜欢的男生吗?”
&esp;&esp;“没有。”
&esp;&esp;国际部里他们这个年纪谈恋爱的也不少。不过许渺并不是其中一员。
&esp;&esp;或许是对同龄男生没什么感觉,也或许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按朋友们的话来说,她大抵是没开窍。
&esp;&esp;有时她们也会聊到一些相关的话题,比如隔壁班的谁和谁看对眼了,这个周末到哪一步了;决裂后的情侣怎么给对方泼脏水;还有谁脚踏两只船被抓包了。
&esp;&esp;许渺没那么感兴趣。
&esp;&esp;“外国人都很开放的,他们才不忌讳谈论性呢。”林知雅咯咯笑道,“阿渺现在这么‘谈性色变’,等到了外面要被人笑话的。”
&esp;&esp;“我没有谈性色变。”
&esp;&esp;“对啊,阿渺就是害羞,其实私底下玩得比我们都大吧。”
&esp;&esp;邱钰故意推了林知雅一把,挤到了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