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院子里急匆匆传来了脚步声,一名内侍跑了进来,“沉姑娘,君上在清晖阁,请您过去一见。”
&esp;&esp;这个君上,两个月对她不闻不问,这会子终于想起她来了。
&esp;&esp;她还以为他是个白眼狼。
&esp;&esp;沉茉眉心一跳,难道君上要报恩了?
&esp;&esp;哈哈!那不得逮着薅羊毛啊!
&esp;&esp;发财了。
&esp;&esp;她大腿一拍,气势如虹。
&esp;&esp;“走!”
&esp;&esp;在宫人的搀扶下,沉茉坐上了去往清晖阁的软轿。
&esp;&esp;清晖阁并非行宫正殿,而是一处临水而建的雅致书斋。
&esp;&esp;内侍引着软轿在斋门前停下。
&esp;&esp;沉茉下了轿,一瘸一拐地走进书斋,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下紫檀木书案后的裴璟。
&esp;&esp;一身素雅的雨过天青色常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柔和了他略显清冷的面部线条。
&esp;&esp;他正垂眸批改手中的折子,神情专注沉静,更像一位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而非执掌生杀予夺的君侯。
&esp;&esp;听到动静,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沉茉身上。
&esp;&esp;沉茉作势要行礼。
&esp;&esp;“腿伤未愈,不必多礼。”
&esp;&esp;他率先开口阻止了她,声音清润温和,“在这里可还住得惯?伤势恢复得如何?”
&esp;&esp;“回君上,一切都好,多谢君上关怀。”沉茉低声回答,心中那点紧张莫名消散了些许。
&esp;&esp;挺好。
&esp;&esp;这人没架子。
&esp;&esp;要是等会他说要报恩什么的,她可就往大的说了。
&esp;&esp;沉茉越想越高兴狂喜,自然忽略了裴璟温和目光以后,隐藏着怎样的猜忌。
&esp;&esp;早在沉茉醒来前,关于她的一切已被密报置于裴璟案头。
&esp;&esp;其父沉文正在职湖城丰云县县令时便与谭县县令过往甚密,谭县县令又曾是吴城郡守李萧的心腹。
&esp;&esp;眼前女子以命相救,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
&esp;&esp;理智告诉他需要警惕,那双看似平静的眼眸深处藏着审视。
&esp;&esp;然而,目光触及她瘦削的脸颊和腿上厚厚的夹板,想到暗卫描述的她在矿场的凄惨遭遇,心底却又悄然浮起一丝怜悯。
&esp;&esp;对于不确定的人和物怀有怜悯对于他而言是致命的,他早就吃过亏。
&esp;&esp;猜忌和怜悯都被很好地收敛起来,化为了此刻表面的温和与礼貌。
&esp;&esp;裴璟决定先看看,她究竟想要什么。
&esp;&esp;“那日险情,多亏了你。”
&esp;&esp;裴璟放下笔,语气诚挚,“若非你及时出手,孤生死难料,你是孤的恩人。”
&esp;&esp;“君上洪福齐天,民女不敢居功。”
&esp;&esp;沉茉依照记忆里的规矩客套着,心里的小算盘却飞快拨动:系统你听见没!这身份怎么也不止五两!
&esp;&esp;裴璟微微颔首,“你救孤有功,于大渝有功,理应重赏。你可有什么心愿?但说无妨,孤都会应允。”
&esp;&esp;来了来了!
&esp;&esp;沉茉猛地抬起头,一双因为伤病显得更大了几分的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裴璟,“君上!民女……民女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esp;&esp;“哦?但说无妨。”裴璟端起手边的茶盏,语气依旧温和。
&esp;&esp;沉茉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晰又响亮,“民女要一万两白银!可以吗?”
&esp;&esp;“嘶——”旁边侍立的老太监李德全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esp;&esp;这小妮子属什么的?是真敢开口啊。
&esp;&esp;裴璟端茶的手顿在了半空。
&esp;&esp;阁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光中的尘埃仿佛都停止了飞舞。
&esp;&esp;裴璟预想了许多可能,她会为父鸣冤、会找个理由在宫中留下、或者直接要求在他身边做个侍妾。
&esp;&esp;唯独没料到,她如此直白、如此纯净的眼神里,只有对金钱的渴望。
&es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