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当地人的信仰。
&esp;&esp;林伽仪没有这种信仰,只打算从石头堆旁边绕过去。
&esp;&esp;“恩菱……”
&esp;&esp;林伽仪顿住,寻找着声音的来源:“阿连!”
&esp;&esp;她不会听错,这就是齐鹤连的声音。
&esp;&esp;“阿连,你在哪里!”
&esp;&esp;林伽仪只能听见微弱的声音,可是齐鹤连的声音很快就被当地人的歌声盖住了,她听不真切,更无法从成千上万个声音中找到齐鹤连的声音来自哪个方向。
&esp;&esp;“恩菱,好好活下去,不要找我……”
&esp;&esp;“你他妈有毛病是不是?我爱找是我自己的事,你劝什么,又不用你自己到处跑!”林伽仪漫无目的地吼着,“我死后,你连我的尸体都看见了,还要全国各地到处跑,你又在找什么?你爸妈是不是劝过你不要折磨自己,要向前看,你听进去了吗?凭什么在这里劝我?要真让我向前看,你倒是把你的位置告诉我啊,找到了,不就好了吗?”
&esp;&esp;“呼——呼——呼——”林伽仪喊得有些缺氧,弯腰扶住膝盖,喘着气。
&esp;&esp;骂脏话虽然不文明,但是挺爽的。
&esp;&esp;林伽仪告诉自己,自己什么坏事都没干过,莫名其妙被杀,莫名其妙失去父母和男友,莫名其妙被江家人撵得到处逃命,还是粗野点好。
&esp;&esp;气撒出去了,林伽仪回过神来。
&esp;&esp;齐鹤连的声音不见了,歌声也不见了。
&esp;&esp;一时之间,林伽仪什么也听不到,没有风声,没有水声,没有鸟鸣,就连她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听不见。
&esp;&esp;林伽仪站起来,环顾四周。
&esp;&esp;河水不流动了,河那边的马也吃草了,树叶是静止的,经幡也立在石头堆上面。
&esp;&esp;依然在西川,但一切都好像陡然之间全部消失了,变成了平面画,林伽仪就是画中人。
&esp;&esp;她注意到那处石头堆。
&esp;&esp;灰褐色的石头堆上面立着的经幡像红绳,不像信仰,倒像是一份等待被拆开的礼物。
&esp;&esp;理智告诉林伽仪那是惊吓,要离它远一点,但直觉告诉她,那是惊喜,要拆开它。
&esp;&esp;她一向相信直觉。
&esp;&esp;搬开叠在一起的石头,林伽仪看见了被围在里面的东西——齐鹤连的头。
&esp;&esp;齐鹤连的头在西川!
&esp;&esp;林伽仪想把齐鹤连的头拿出来,但她的手指还没有碰到他,就有晃晃悠悠的声音劈进来,一缕一缕把她往外拽,好像要把她的灵魂抽走。
&esp;&esp;“……凉了。”
&esp;&esp;“……没救了。”
&esp;&esp;“……”吵死了。
&esp;&esp;林伽仪睁开眼睛。
&esp;&esp;外面好像已经天亮了。
&esp;&esp;等一下,刚才的梦……林伽仪想起来了,梦里,齐鹤连的头在西川!
&esp;&esp;得赶紧离开这里,然后想办法去西川,雅玛拉加那个老登,一定藏了很多秘密。
&esp;&esp;林伽仪把盖在身上的衣服全部掀开。
&esp;&esp;她外面穿的是齐鹤连的冲锋衣外套,从坡上爬上来的时候摔了好几次,袖口上都是泥。
&esp;&esp;林伽仪把袖口的泥擦掉,开始收拾行李。
&esp;&esp;姚春刚要带人离开,远远地瞥见下面的帐篷晃动了几下。
&esp;&esp;姚春停住,擦了擦眼睛。
&esp;&esp;雅玲疑惑:“春哥,怎么了?”
&esp;&esp;姚春咽了咽口水:“雅玲,那个帐篷是不是在动?”
&esp;&esp;雅玲僵直着背,不敢转身:“春哥,现在可是大白天,你别吓我啊。”
&esp;&esp;“雅玲,刚才帐篷你拉上没有?”
&esp;&esp;雅玲点头。
&esp;&esp;这个位置,前面是碎石滩……如果是老虎或是熊,他们不好跑,先架枪吧,以防万一。
&esp;&esp;姚春朝乐恒招手:“乐恒,把枪准备好。”
&esp;&esp;乐恒和阿荣都是垂山的护林员。有需要的时候,他们会带着枪,和搜救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