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乃是皇室血脉,我不能让他一辈子也蒙冤。”
&esp;&esp;“那你究竟要告谁?”
&esp;&esp;“我告九大王、晋王殿下!”妇人大声说,“告他逼淫兄妾,始乱终弃!”
&esp;&esp;周围禁军和宫门口的官员们传来一片窃窃私语声。
&esp;&esp;禁军赶紧进去回报,又很快出了宫门,说:“已经上报官家知晓了。但这事要紧,估摸着须汴梁府尹同宗正寺一道审理,既不能冤屈了晋王,亦不能混淆了皇室的血统。”
&esp;&esp;李氏春燕先在宫门口击鼓喊冤,是对凤霈的最后一次警告。
&esp;&esp;晋王很快得知了宫里传来的消息,然而却端坐屋中不动分毫。
&esp;&esp;凤震怒他不知好歹,也就不再给他机会了。要弄死晋王,且让他身败名裂,目的当然是要把这事搞大,越大越好。
&esp;&esp;于是,李春燕接下来在禁军的护卫下,大张旗鼓地去了汴梁府尹那边,又一次击鼓鸣冤,当着闹市里无数汴梁百姓的面,大肆控诉了晋王的恶行。
&esp;&esp;这样的绯闻往往也流传最快,很快京中就津津乐道于晋王的风流逸事。
&esp;&esp;风流倒还罢了,他本就是个纨绔的形貌,大家也见怪不怪。
&esp;&esp;但春燕乃是前一任官家定了名分的侍妾,睡了她就等于睡了哥哥的女人。礼仪之邦又不是蛮夷之地可以收继婚、纳嫂氏的,晋王这项风流罪过已经是逆伦大案了。
&esp;&esp;凤霈被审问时,先环顾了四周,看了看刑吏们准备好的各式刑具,苦笑了一下。
&esp;&esp;大理寺卿望了他一眼说:“晋王殿下,官家说,如今大王只有将功赎罪一条路了。”
&esp;&esp;凤霈说:“我要见一见李氏。”
&esp;&esp;奸罪一般当然需要对质,他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esp;&esp;不过李氏的肚子是真的,曾经被凤霈睡过也在内起居注里记录下来;李氏初孕时,还有周蓼特为关照宫中御医、侍女安胎、伺候,赏送不少,尽到了正室的贤德如今,都可以佐证凤霈逆伦奸罪一概符合实情。
&esp;&esp;并不怕他不认罪。
&esp;&esp;李氏已经很憔悴,凤霈看了看她凸起的滚圆的肚子,叹口气道:“春燕,你这是该临盆了吧?”
&esp;&esp;李氏不敢直视他,却忙着证明:“不错,正符合大王奸污我的时间。”
&esp;&esp;凤霈笑起来:“叫‘奸污’多少不合适,说实话,我那时候是皇帝,不缺女人,而你上赶着贴过来,过后从来没有喊过冤,得知怀孕的时候,比谁都高兴。”
&esp;&esp;“我……我哪里敢喊冤。我……我那时候迫于大王的淫威!”
&esp;&esp;凤霈收了笑说:“你如今也是迫于淫威,我懂。”
&esp;&esp;他看了看李春燕闪烁的目光,叹息道:“无非就是有没有‘侍御’之名罢了!有,你当时也未曾告诉我;没有,如今白纸黑字、言之凿凿,哪怕没有七哥的私章,我也没处说理。不过我懂,我都懂。”
&esp;&esp;他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