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概三四个月的模样,藏在裙下就看不出来他就悲愤满怀,实在是毫无心情,只觉得他心中的神女被点污了。
&esp;&esp;失而再得,却不是完璧。
&esp;&esp;他不知道应该恨谁更多些。
&esp;&esp;此刻,唯有一拳一拳地用力捶着床、捶着枕,发泄四肢百骸里流窜的怒火。
&esp;&esp;她被他一拳一拳捶击的劲头震得一颠一颠的,面色平静,毫无怖畏。
&esp;&esp;第233章
&esp;&esp;凤栖醒过来的时候,头还在疼,脸颊更是热辣辣的疼。
&esp;&esp;她想伸手摸一摸脸,却才发现原来手也捆着用一条秋香色的厚缯汗巾,捆得厚厚一叠,但没有细绦带痛。
&esp;&esp;耳边突然传来冷漠的声音:“醒过来就喝药。”
&esp;&esp;转睛一看,果然是温凌,臭着一张脸瞥过来:“看样子,这会儿你是能听见我说话了。”
&esp;&esp;“我晕了多久?”她便也冷静地问。
&esp;&esp;温凌说:“现在天刚黑,你晕了一个时辰吧。你别跟我卖弄娇气!军医已经说了,没什么大碍,就是你弱气而已。”
&esp;&esp;气哼哼盘膝在她身边坐下,放下药碗,把她一把拎起来,裹在怀里,然后捏着鼻子就往嘴里灌药。
&esp;&esp;凤栖挣扎不开,被他灌了一嘴药,鼻子不通气,也只能本能地咽了一口又一口,咽到呛咳了,温凌才罢手。
&esp;&esp;犹自气哼哼地服侍她,用手巾把她嘴角的药擦干净。
&esp;&esp;凤栖咳得流眼泪,刚咳定就问:“这是什么药?”
&esp;&esp;不由低头望了望自己的小腹。
&esp;&esp;她衣衫狼藉,肚兜都被他撕裂了,裤腰也坏了,但身上“那地方”不痛,也没有黏腻不适的感觉,应该没有被他侵犯。
&esp;&esp;他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然后不屑地说:“哼,没碰你。我想到……就嫌恶心。想我堂堂一个皇子,要什么冰清玉洁的小娘子没有?稀罕一个大肚婆?!”
&esp;&esp;凤栖又问他:“这是什么药?”
&esp;&esp;他死狗一样阴沉沉地看她,就是好半天不说话。
&esp;&esp;凤栖自己说:“是了,你嫌我肚子里有我夫君的孩子,这一定是打胎的药。”
&esp;&esp;虽则目中莹莹,但也依然没有屈服之色:“我没想活着回去,自然也没指望留得住胎儿。你作孽只管作孽吧。”
&esp;&esp;一扭身挣开他的怀抱,翻身倒下,背着他继续睡。
&esp;&esp;背后能听见他粗粗的呼吸声,似乎是在制怒。
&esp;&esp;凤栖想到肚子里那个有形无生、还不会动弹的小家伙,之前她对之毫无感觉,只觉得每日食欲不振、疲劳犯困很是难受,如今想到小家伙或许会离她而去,突然就难过起来,啜泣了一下,赶紧噤声。
&esp;&esp;大概是肩膀的耸动和啜泣声还是被温凌看去、听去了,他好半日才沉沉说:“你放心,这药就是普通的安神药,怕刚刚打坏了你的脑子。我们靺鞨不作兴用药给妇人打胎,毕竟容易伤身,甚至一尸两命,有悖白山黑水神哺育众生之德,当然,这孩子我也不会许他生下,我们自有落胎的办法,你等天命吧。”
&esp;&esp;其时所用的红花、麝香、桃仁之类打胎药,活血破胎功力很强,若配伍不好、剂量稍大,就很有可能造成孕妇死亡,所以除非是不堕此胎则会丧辱门风之类的“非此不可”,一般能悄悄生下来的还是会悄悄生下来再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