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守的,处于一种放任自处的状态。唯只那个朝三暮四的郭承恩,活脱脱一个三姓家奴,夺得更北的云州之后就投降了靺鞨,难道是郭承恩又觊觎此刻曹铮不在并州,想要带着靺鞨人前来偷袭了?
&esp;&esp;若是郭承恩带着幹不思从云州挥师南下,走之前云州到应州,应州到忻州,忻州到并州的一条线路,就可以轻松拿下太行八陉,再借重地势的优势,反攻河东河北。
&esp;&esp;可惜她这里消息还是慢了点,无法确知。
&esp;&esp;凤栖只能命令城中斥候从滏口陉赶往并州,由留守在并州的副将等再往北打听消息,并且要随时做好守城战斗的准备。
&esp;&esp;凤栖很冷静,她在沙盘上仔细又筹谋了一会儿,觉得虽然危险四下慢慢进逼,但还不至于立刻就让她这里陷入万劫不复,还是可以慢慢调遣,把磁州和并州这两座城守好的。
&esp;&esp;但她唯独没有算到,京里她父母的一个错误决策,加上伯父的阴险计策,勾结了温凌给了她当头一击。
&esp;&esp;没几日,一个靺鞨使者拿着“节”,傲慢地出现在磁州城下。
&esp;&esp;凤栖想了想,叫放那个使节进城,一番搜找之后,他身边只有硕大的一只匣子。
&esp;&esp;使节笑着用不娴熟的汉语说:“不用翻了,我晓得如今磁州城里没多少男人,多是些娘们掌事,也没兴趣跟娘们会面谈事。只是受冀王之命,把东西交给城里的燕国公主凤栖。”
&esp;&esp;这样连名带姓加封号的叫法,传过话来,让凤栖心里一“咯噔”。
&esp;&esp;她不免有些忐忑起来,想到温凌的残忍无情,也未免惴惴。
&esp;&esp;死遁已被他看穿,瞒不过去,那么接下来只能看他到底要出什么招数。
&esp;&esp;然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esp;&esp;凤栖心想:他又能如何呢?无非是大军压境,但只要磁州不被他攻破,他又能飞进来把她抓走?!
&esp;&esp;“匣子里是什么?”她问。
&esp;&esp;回复她的人有点支支吾吾:“是……是……”
&esp;&esp;“是什么?有危险么?”
&esp;&esp;“没有危险,但……有点恶心。”
&esp;&esp;凤栖眉一皱:“既然给我,恶心就恶心吧。拿来。”
&esp;&esp;匣子打开,一股酸腐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esp;&esp;凤栖用绢子捂住鼻子,定睛一看,里面是一根手指。手指上戴着精致的翠玉戒指,留着修长的指甲。
&esp;&esp;那戒指,她瞧着眼熟。
&esp;&esp;颤着手拿起一旁沾着血污的帛书,上面是温凌的亲笔:“爱妻凤栖,别来无恙?令姊凤枰,欲嫁往晋阳张家,被为夫截获。卿未合卺,姊何有心出嫁?盼卿复言。为夫思卿如狂。”
&esp;&esp;第224章
&esp;&esp;凤栖的心战栗起来。
&esp;&esp;未嫁在家时,母亲地位低贱带来的自卑,加上父亲的宠爱,使她成了个孤僻任性的小女孩,与其他姊妹并不和谐。但经历了这么多生离死别,心态又早已不同了,姊妹间鸡毛蒜皮的细碎事,如今想起来没有一件值得计较。反倒是家人间互相扶助的亲情,患难与共的信念,比以往都要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