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快三更了啊。”他压制着大喘气的冲动,尽力平缓地说话。
&esp;&esp;她先冲他的脖子吹了口热气,接着才说话:“那又怎么样”
&esp;&esp;他恨恨道:“你个小妖精!就是这么报复我的啊?既然挑起了火,可就由不得你了。反正明天进颍州城,也不用起早赶路。”右手顺手就把她裙带拉开,左手则把她抱得更近,脸颊直贴到他的颈窝里。
&esp;&esp;凤栖仰头对着他的耳朵眼边吹气边说:“刚刚谁说的任我驱驰?”
&esp;&esp;第171章
&esp;&esp;高云桐立刻松开双手躺平了:“我任卿驱驰。”
&esp;&esp;接着又好奇地问:“那你打算怎么驱驰?”
&esp;&esp;他很快就知道了。
&esp;&esp;怀着不少怨气的小母老虎带着撒气似的蛮横,居高临下,任意妄为。
&esp;&esp;高云桐喘着气,只说:“我么……任卿蹂躏就是了,不过我身上这件小衫穿了五六年了,经不起你这么搓揉撕扯……你爱惜点……”
&esp;&esp;她的指爪划过他的胸口,粉红色的痕迹在他皮肤上越陌度阡,冬日里的汗水盈盈,布帐里如火般热烈,过于老旧的床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esp;&esp;凤栖停下来在他耳边说:“这床可太破了。”
&esp;&esp;“散不了架。”
&esp;&esp;“可是隔壁万一听见?”
&esp;&esp;“听见就听见。”
&esp;&esp;“我才不!没羞没臊的!我也累死了。”她翻身下来,挽了挽微微汗湿的头发,去寻热水擦脸。帐外有些如水的凉意,她滚烫的头脑也清醒了。
&esp;&esp;身后,他猛虎般扑来:“不带撩了火就跑的!管杀还得管埋。”
&esp;&esp;凤栖仿佛被裹在滚暖的棉被里,他偾张的肌肉突突地跳动在她背上。
&esp;&esp;凤栖说:“你见过吴王后,如果他并不能从善如流嘉树,你何必屈居人下,听他的指挥?”她捏了捏他的胳膊,扭头望着他。
&esp;&esp;他笑起来:“怎么,卿卿,你都不怕我抛开凤氏皇族,学高祖皇帝自立为君?”
&esp;&esp;“我不怕。”她脉脉地看着他说。
&esp;&esp;心道:总比在吴王手下讨生活好吧!
&esp;&esp;高云桐说:“你不用试探我。忠君我总是要忠的,报国也是要报的,岳丈大人也一定会尽心竭力去保的。”
&esp;&esp;“我不是试探……”她无力地说了半句。
&esp;&esp;高云桐道:“我光说,你也只觉得我油嘴滑舌,你但看我的行动。”吻住了她,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esp;&esp;“不过你既然累了……”他又说。
&esp;&esp;这次轮到他翻身做主。凤栖只能抱着他的肩背,抚着他的胳膊,感觉他既有无穷的力量,又分外的温柔。
&esp;&esp;第二天凤栖又睡倒日上三竿,揉揉眼睛竖起身,才惊觉自己怎么变得如此好眠。
&esp;&esp;屋子里一如既往摆好了热水手巾、清粥菜点,她只消自己梳头挽发,吃早餐时看见他背着弓箭,握着金瓜锤进来,脸上汗涔涔的,进门就大洗大抹了一番,坐下来笑眯眯看她小鸟儿啄食一般小口吃饭,直到看到她的筷子在碗盘里拨弄却不吃了,才问:“饱了?”
&esp;&esp;“吃不下了。”
&esp;&esp;他拿碗盛粥,唏哩呼噜吃了她剩下的所有点心。
&esp;&esp;凤栖支颐看他:“以前你好像不这么吃饭。”
&esp;&esp;他抬头说:“以前吃得少。现在想舞弄这一对金瓜,不多吃点,长不足力气,连举都举不起来,别说照着铁浮图的兜鍪盔抡了。”
&esp;&esp;“那你练兵,首要得让士兵吃饱饭咯?”
&esp;&esp;“谁说不是呢?”他说,“高祖皇帝定都汴梁,也就是考虑汴梁四面平原,商道便捷,水路畅通,所以两百年来如此繁华。现在中原陷于兵燹,但人总要吃饭,士兵卖力气更要吃饱饭。南方鱼米之乡,稻粱充足,又没有遭遇战火,自然要靠他们用粮食扶助河东河北。”
&esp;&esp;所以,他遭遇的困境其实和凤栖的爹爹很相似:要和靺鞨军长久地杠下去,所需的钱粮不啻于军队的实力,必须去寻找援助才行。
&esp;&esp;凤栖心想,如果吴王回绝了高云桐,让他看清吴王的真面目,倒也是一件好事。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