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是官家,想用什么人你自己用就是了。”
&esp;&esp;靺鞨自己并没有一套完善成熟的体制,也没有熟谙体制的臣子,让温凌他们安排人渗透入南梁的朝局都没有能耐所以才会抓走一批南梁的朝臣为自己所用,只要驯服,就可以帮靺鞨把这套上下制度搭建起来,日后靺鞨想在中原长远发展,还要靠这套儒家的尊卑制度。
&esp;&esp;反正整片河北都在他们手中,监视汴梁易如反掌;而且凤霈这样懦弱无能的性子,也不怕他翻天。
&esp;&esp;接着收拾了挺长一段时间。
&esp;&esp;汴京尽力地清理出来,供新一任皇帝登基;
&esp;&esp;凤霈收拾行囊,准备回汴京当这个傀儡皇帝。
&esp;&esp;而靺鞨的这两支疲军,已经快要忍耐不了南方的气候,士兵不少开始生病。他们要趁着潮湿的炎夏来临之前,尽快撤离到他们还可以忍受的燕山以北去。
&esp;&esp;于是大军开拔,分前中后队伍,一批一批地撤离了河北诸城,留下了一些将领作为河北、燕云一带的节度,顺带监视南梁的新君。
&esp;&esp;凤霈和周蓼得以见到兄嫂最后一面。
&esp;&esp;凤霄的头发几乎都白了,而陈皇后则似老了十岁,雍容的模样都不见了,拉着妯娌周蓼的手哭得不能自己:“关山万里远去,只怕都活不到地方!好生羡慕你,还可以留在故土……”
&esp;&esp;周蓼除了劝慰,也说不了什么,陈皇后自怨自艾,终于被靺鞨兵一推搡:“好了,只是让你们饯别两句,怎么啰啰嗦嗦没的完了?!”
&esp;&esp;然后逐一押上牛车。连同那些尊贵的后宫妃嫔,都赶牛羊一样挤在栅栏车里,宫人及各家贵女则更凄楚,车子不够,就缚在牛马身边的兜袋里。
&esp;&esp;不过,一场苦难而耻辱的大战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esp;&esp;山河残破,百姓流离,凤霈带着妻女,坐着一辆破旧的描金辂车,从磁州往黄河,又渡河前往汴京。
&esp;&esp;他披着皇帝的冕服,上了紫宸殿,御座遥遥的,虽则上面的金皮已经被靺鞨人剥光了,但仍然闪着金光;两边列席着部分大臣,捧着笏板,个个目光冷漠而游离。
&esp;&esp;当然也有要拍凤霈马屁的,见他进了殿门,率先跪下喊“官家!”
&esp;&esp;凤霈急忙摇摇手:“哥哥北狩,我只是权且代替他监国。”
&esp;&esp;“可是推戴状和册封令……”
&esp;&esp;凤霈苦笑道:“都是权且为之而已。我何德何能,现在岂敢坐这个位置?”
&esp;&esp;吩咐两边的宦官:“在御座旁加一张椅子,西向放置,我不能僭越坐在御座上。众臣不要跪拜于我。我只是权且掌事,等兄长归来,还是要还政于他的!”
&esp;&esp;那拍马的道:“官家!如今朝中也只得您,乃是众望所归。”说完,磕了个头:“请官家上座,臣等理当跪叩行礼。”
&esp;&esp;凤霈急了,对着那个官员深深地作了个大揖,惊得那人连道“臣不敢!臣不敢!”
&esp;&esp;凤霈道:“你不敢,我也不敢。今日组成朝臣的班子,无非都是权知国事。哪个觉得这个位置好坐,我立刻让贤!”
&esp;&esp;又喝道:“起来吧!总不至于让我给您回礼?!”
&esp;&esp;那人只能讪讪地起身。
&esp;&esp;新政府要立一套新班子,章谊等朝中重臣已经被掳走了也是好事,一切从头再来凤霈斟酌再三,矮子里面拔长子,勉强建起了一套“权知政务”的朝臣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