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马厩,农户养牛耕田为主,也会养驴送货,养马费钱,除非是茶马商人,不然不至于专门养马。”
&esp;&esp;他熟悉这种牲畜,离了一段距离观望了一下,又说:“这种算是军马,但又不是营里精心豢养的那种,矮脚,耐力好,但打仗可能不行。”
&esp;&esp;又仔细看了一会儿:“马背上没有披甲的痕迹,不会是靺鞨的军马。”
&esp;&esp;这下有些犹疑起来,不由都裹足不前。
&esp;&esp;然而身后传来农家户主爽朗的声音:“咦,这不是高兄弟么?今日有客,午餐一道吃!我打算开一坛好酒呢!”
&esp;&esp;高云桐与凤栖回头一看,与村夫一起走来的是五六个壮年男人。
&esp;&esp;短打、皮甲,头戴白毡子范阳笠,脚下是鞣制过的油皮马靴,目光正盯着高云桐看。
&esp;&esp;此刻无处逃避,只能正面迎候。
&esp;&esp;那几个人很快橐橐地走近了,为首的一个板着脸,上下把高云桐打量了两遍,突然抽出腰间一把朴刀指着他:“你是什么人?!”
&esp;&esp;刚刚还小媳妇般落在后面的凤栖,紧张得顿时拉住了高云桐的胳膊。
&esp;&esp;高云桐亦打量了那几个人一番,微笑着说:“怎么感觉‘他乡遇故知’啊。”
&esp;&esp;“没谁和你转文!”抽刀的那一个黑沉沉一张脸,冷笑道:“你换了衣服,但脚下的军靴还没有换。”
&esp;&esp;又逼问道:“把双手连同手腕伸出来!”
&esp;&esp;朝廷的募兵通常会在面上或者手腕上刺字,说明是哪一地所属领的士兵,防着士兵逃跑,也是便于士兵牺牲之后找到所部,抚恤家人。但时日久了,加之当兵的穷困潦倒,这刺字渐渐就成了耻辱的象征。
&esp;&esp;高云桐伸出双手,上下翻了翻,但他也知道迟早瞒不住,不打算隐瞒,指了指自己的耳后:“不错,我有青印,在耳后。”
&esp;&esp;为首那个黑沉脸的大汉挑眉笑起来:“这么说,还是个流配的军犯!”
&esp;&esp;突而又收了笑容,刀指到高云桐的鼻尖前:“你到这里干什么?!”
&esp;&esp;第117章
&esp;&esp;高云桐笑笑说:“诸位想也是并州的厢兵吧?”
&esp;&esp;他上下扫视了几眼:“高某在并州充军,熟悉这身衣服。”
&esp;&esp;而后又微微皱眉:“倒要请教,为何会到这里?”
&esp;&esp;“我们怎么在这里不用你管!”那朴刀在高云桐鼻尖上下晃动了几下,见高云桐眼都不眨,反而目光陡然尖锐起来。
&esp;&esp;那人反而气馁了:“也罢,同是沦落人,谁也不必笑谁。”
&esp;&esp;扭头对那村夫道:“哥,我们饿死了。”
&esp;&esp;这番变故,那村夫也有些瞠目结舌,这会儿反应过来才点头说:“午饭备好了,猪来不及杀了,鸡宰了两只。”
&esp;&esp;那武夫道:“我们还打了一头鹿,叫嫂嫂整治一下,晚上过酒。”
&esp;&esp;午餐很是丰盛,但因为互相陌生,饭桌上是诡异的安静,男人们只干巴巴地吃喝,一阵吧唧声,一阵咽酒声,但都不说话。
&esp;&esp;按农家的风俗,女子并不上桌,在厨房边的小桌上吃饭。这家的小媳妇见凤栖提着筷子却呆呆地凝神在听正屋的动静,提醒她说:“快吃吧,一会儿前面要添菜添肉,就没我们的份儿了。”
&esp;&esp;凤栖闷闷地喝了一匙鸡汤,问这家的女子:“外面这些人都是你们熟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