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结果这会儿又不由自主地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esp;&esp;简直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esp;&esp;脚里拐弯,打算往另一座帐篷去。
&esp;&esp;可是,旋即又听见溶月“咯咯”的笑声:“娘子的词写得好,就是太难吟唱了。奴奴还是先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晚餐,吃完才陪您奏乐唱曲。”
&esp;&esp;温凌是极喜欢音乐的,顿时百爪挠心一样。
&esp;&esp;他扭头看见溶月正从帐篷里钻出来,笑嘻嘻的表情在看见他之后就一滞,凝固成尴尬又惧怕的模样。
&esp;&esp;温凌对她招招手。
&esp;&esp;溶月畏畏缩缩过去,深深蹲了个万福,战战道:“大王有什么吩咐?”
&esp;&esp;温凌低声说:“你和我说实话,她这几天,伤不怎么严重了吧?”
&esp;&esp;溶月心道:你打出来的伤,你还好意思问?!
&esp;&esp;嘴上不敢这样找死,陪着笑说:“挺严重的呢,我家娘子自小是娇宠大的,皮肤特别嫩,现在这遍身红肿青紫的,结痂也没褪,只怕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esp;&esp;温凌叹口气说:“怪不得她那么反感我碰她,大概是受不得疼这娇气家伙……”
&esp;&esp;亦是自以为是的自我譬解,然后又带着三分期冀问:“她这会儿心情不错?居然在奏曲儿?用什么乐器啊?”
&esp;&esp;溶月说:“这会儿倒真是不哭了前几天天天哭。今儿奴摘的树叶,娘子含着也能吹曲儿呢。”
&esp;&esp;温凌真想进去听一听。
&esp;&esp;这抓心挠肺的渴望,好容易才克制住了,又问溶月:“她那琵琶呢?怎么不弹琵琶?”
&esp;&esp;溶月无奈地笑笑:“那琵琶不还丢在忻州么……被柳舜那杀千刀的一索子捆了丢下城墙,难不成还许我们先收拾行李?”
&esp;&esp;温凌有些失望,然后自己对自己说:就进去去看看,她怎么用树叶子吹奏乐曲的,看完就出来,今夜独自睡,明日要振作精神,亲自进城把来忻州的援军清理掉。
&esp;&esp;又突发奇想:等把忻州真真正正拿下了,倒不妨去帮她找一找琵琶。
&esp;&esp;于是厚着脸皮说:“我去瞧瞧。”
&esp;&esp;他一钻进帐篷,就听那乐音戛然而止,而后见她脸上的笑意急遽褪去。
&esp;&esp;温凌内心是说不出口的难过,但又低不下头,只能假做不见,自顾自说:“哟,挺有闲心啊。”
&esp;&esp;凤栖把手里的柳叶捏成一团,声音低低的,好像在害怕他:“没什么闲心……”
&esp;&esp;“有闲心也不是坏事。反正你这一阵也没其他事可做。”
&esp;&esp;安慰得好尴尬,她愈发低下头,嘴也撅起来了。
&esp;&esp;温凌难堪地笑了笑,抬眸看她:她站在那里,穿一条皱巴巴如被蹂躏过的芙蓉花似的裙子,一身带着裂痕的鹅黄色褙子;长发都没有一根金玉的钗子,只拿裙子上剪下来的丝带勉强系住了;清水般的脸蛋,虽然骨格儿五官依然很美,但脸色发黄,嘴唇色淡,是恹恹的病容;脖子里一圈掐痕一点都没变淡。
&esp;&esp;他心里一阵一阵痛,一阵一阵悔。
&esp;&esp;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徒丢脸面,只能想办法补偿。
&esp;&esp;暗自掰着指头算:在忻州要帮她置办一堆东西呢!新衣裳、好团茶、胭脂花粉、金玉首饰。要让她美美的,风风光光的。
&esp;&esp;还别忘了一把琵琶。她和他一样,能用乐声纾解情绪,一定得满足她,不让她这么凄凉,拿一片叶子做乐器!
&esp;&esp;温凌尬笑着说:“刚刚听见你在吹奏呢,你的丫鬟也在吟唱,我挺好奇的。”
&esp;&esp;“哦。”她垂着头,也不看他,很是疏离。
&esp;&esp;“吹给我听听。”温凌决意再厚一厚脸皮,抬抬下巴又对溶月说,“你也照样吟唱。”
&esp;&esp;溶月脸顿时都红一阵白一阵,求助地看着凤栖。
&esp;&esp;凤栖说:“行吧,让大王去去疑,省得又以为我在搞什么花样。”
&esp;&esp;她重新拿了一片柳叶,嘟起嘴唇,叶片在她的气息下振颤发出乐音,是一首轻灵的《高阳台》。
&esp;&esp;溶月也只能伴着她的旋律,把她填的词作吟唱了一遍,脸红的滴血似的,觉得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