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身体,而是痛得喘息了半天。
&esp;&esp;温凌觉得每一次呼吸仿佛跟着她一道在疼,皱着眉看溶月泪汪汪地上前伺候:把被子裹在她身上,帮她把乱糟糟的头发理顺挽好,又端水给她漱口洗脸。凤栖几乎不怎么能动弹,溶月一会儿工夫也忙得一头汗。
&esp;&esp;他原来的打算:凤栖是晋王之女、太子之妹,再恼恨她也不能杀;但溶月这奴才协助主子逃跑,肯定要杀鸡儆猴的,甚至还想过剥皮放血之类的慢慢虐杀的方法,来威吓凤栖。
&esp;&esp;但这会儿,别说对凤栖毫无报复之意,就连溶月,他也想:除了这个蠢丫头,还有谁能伺候凤栖呢?还是先留着罢。
&esp;&esp;他听见外面军伍操练的号角声,清了清喉咙说:“你先乖乖地养养伤,其他事我想到再来问你。早餐我着人送到门口,乖乖都吃下去,伤才能好得快。门外都是我的人,围得铁桶似的,这次你别再起什么傻念头了,否则可不是那么便宜的一顿打了,非叫你周身都见见血不可。”
&esp;&esp;吓唬完她,居然有点愧疚,笑了笑说:“五日内,我必然拿下忻州,到时候给你找几件好看的新衣裳。”
&esp;&esp;溶月见他出了门,才舒了一口气,嘴里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凤栖说:“你一个人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esp;&esp;溶月看了一眼门口,压低声音说:“奴在骂他那个杀千刀的狠心贼,咒他头上生疮、脚底流脓,要比娘子受的罪还要大!还要惨!”
&esp;&esp;凤栖“噗嗤”一笑:“怪不得你不敢出声。也不怕他割了你的舌头!”
&esp;&esp;溶月叹口气:“怎么不怕啊!昨儿在帐篷外,奴听着娘子在哭,几次都想要不要冲进来替您挨打。”
&esp;&esp;“可别!”
&esp;&esp;溶月撇撇嘴说:“奴晓得啊!冲进来也没用,第一呢他肯定也不让替,第二呢要是惹恼了他,只怕奴可不是挨顿打那么简单的了。”
&esp;&esp;凤栖也撇撇嘴:这丫头有时候蠢蠢的,有时候也算得挺明白。
&esp;&esp;然后又听溶月说:“毕竟,他对您呢,还是‘打是亲骂是爱’的,对奴可就没亲没爱的了,那不得寸磔了啊?”
&esp;&esp;凤栖的脸掉下来:“胡说什么呢!”
&esp;&esp;溶月嘀咕着:“本来不就是么……”
&esp;&esp;低头收拾洗漱剩的水,又拾掇地上被抽破、撕裂的衣衫:“可惜了的,这么好的衣服,不知能不能补得像个样子?……”
&esp;&esp;她倒是勤劳,拾掇好了,等饭的间隙里,就拿出褡裢里的针线开始缝补起来。
&esp;&esp;凤栖身上一阵阵的痛,又做不了什么事,只能伏在床上,双手垫着下巴想:高云桐既然逃出了靺鞨士兵的包围圈,快马加鞭,现在大概已经到了并州了,并州曹铮肯不肯出兵呢?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不出兵而躲着,下一个遭殃的就是并州呢?
&esp;&esp;集中注意力思考问题,疼痛就被忽略了。
&esp;&esp;高云桐在看见四边角楼燃起烽火的时候,知道温凌的主力已经被凤栖吸引过去了。他默默地咬了咬牙,心道:等我!救你出泥犁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