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兜袋紧窄,凤栖感觉短短几步路自己就几欲气绝,上下颠簸得骨头都是酸的。
&esp;&esp;好容易觉得马停了下来,兜袋一解,她就直直滚落到泥地上,腿硌到一块石头,疼得叫了一声。手又被捆着,无法自主,痛到蜷缩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esp;&esp;抬头一望,天尚幽蓝,而身边团团围过来的人顿时遮蔽住了天光,团团的黑暗影子直压下来,个个狰狞如恶鬼。
&esp;&esp;凤栖心脏仿佛也停了,被捆着的手想去够中衣的衣襟,可那松松缝就的花结就离手指寸许远,却死都够不着。
&esp;&esp;温凌这时候才慢慢从望楼车上下来,眼睛眯着,带着冷酷的笑意,蹲下身用长鞭的鞭杆挑起凤栖的下颌。
&esp;&esp;凤栖听见他的轻笑声,而后他站起来,对身边的人说:“大家都饿了,先回营吃饭吧。忻州已经吓破了胆了,叫干什么就干什么,就索性给他两天整修墙壁,叫他再送点吃的给我们打打牙祭。慢慢耗着他,估摸着离投降也不远了。”
&esp;&esp;他的部众都很信赖他,没有一个有异议,都是兴高采烈地点头称是,幻想起破城之后该怎么烧杀掳掠忻州的官员和百姓,说说笑笑的。
&esp;&esp;温凌居高临下看着凤栖,她小小一只,默默地蜷缩着,脸上有泪痕,神色里有委屈和害怕,但也不和他求饶,认命般的缩在地上。
&esp;&esp;“带回去,看看怎么杀才好玩。”他笑眯眯说,长鞭指了指马匹。然后自己上了乌骓马,圈过马头准备回山丘掩着的营地去。
&esp;&esp;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凤栖和溶月毫无反抗的能力,被几个粗鲁的汉子扛起来,继续往兜袋里塞。
&esp;&esp;凤栖突然叫了一声。
&esp;&esp;温凌回头冷冰冰说:“留点力气吧,别把嗓子喊哑了,一会儿我还想听响儿呢。再说,这会儿的痛苦还能叫痛苦?小公主,你实在是好日子过得太多了,我以前太过宠你了吧?酿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esp;&esp;凤栖抽泣着说:“我认栽,但你能不能叫他……不要捏我的……我的……”
&esp;&esp;一副又羞又气的模样,脸都红了。
&esp;&esp;温凌脸上报复的笑意倏忽消失了,狠厉的目光一下子射到刚刚扛着凤栖往兜袋里塞的那个亲兵脸上,俄而突然一鞭子抽在他手上,骂道:“手脚放干净点!”
&esp;&esp;那亲兵委屈万分:“我……我没有……”
&esp;&esp;温凌信不信都不宜与他再计较,但胜利的心、复仇的心,突然间就被烦躁心取代了。
&esp;&esp;他鞭打了马臀一下,喝了声:“走!”
&esp;&esp;其他人不敢多话,打马跟了上去。
&esp;&esp;等凤栖和溶月再次被从兜袋里拖出来时,就直接送到了温凌起卧用的大帐里。
&esp;&esp;天色已经黑了,大帐里灯烛辉煌,两个人的眼睛一时都被光照得睁不开。
&esp;&esp;温凌吩咐了一声:“把刑具都送过来!”
&esp;&esp;又吩咐:“晚饭也送过来,饿死了。”
&esp;&esp;供给他的饭食还不错,麦饭和烤肉,香喷喷的,但也就这两样,大碗装着,也没什么烹煮的花样,饭简单地拌了羊油,烤肉撒了粗盐和碎茴香。
&esp;&esp;而后是刑具搬进来,好大一只火盆,里面插着若干铁器;各式磨得闪亮的大小刀、钩;再接着是皮鞭、竹杖和荆条,成捆成捆地摆在两个女孩子面前。最后端一盆凉水。
&esp;&esp;温凌一边吃肉,一边笑道:“你们好好看看,想想,这些玩意儿是怎么用的,一会儿可以消受消受。”
&esp;&esp;凤栖看着他,落了成串成串的泪,可怜兮兮说:“你能把我手解开么?”
&esp;&esp;温凌看了看她雪白腕上绑的胭脂色丝帛,笑道:“这么好看,为什么要解开?解开,再把你用铁链子吊起来打么?”
&esp;&esp;心想:现在你还想撒娇撒痴蒙混我,可不能够了!
&esp;&esp;于是,甚觉饭菜滋味丰富起来,那烤肉被牙齿撕扯时口舌都感觉爽利极了!一边恶狠狠吃肉,一边看凤栖被捆着手、毫无办法的可怜样子,越发觉得这些天来从来没有这么畅快过!
&esp;&esp;他终于打了一个饱嗝儿,放下碗筷擦了擦手。决意来耍一耍他的猎物了。
&esp;&esp;凤栖看着他的油皮靴子越走越近,脚步声里仿佛是掩不住的兴奋,她的心“怦怦”跳得厉害,不断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