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人。我怕他,是怕他……”
&esp;&esp;她咬了咬嘴唇,到底还有些不好意思直白说出来。
&esp;&esp;倒是溶月笑道:“那可迟早要来的,怕也无用。”
&esp;&esp;心里矛盾,既希望他们夫妻和谐,又希望娘子不要这么快就从姑娘家变作妇人。
&esp;&esp;矛盾到最后,叹了口气:“唉,希望早日交割燕云的十三个州,定定神神把合卺的大礼给办了,奴也就放下心了。”
&esp;&esp;凤栖讶异道:“你怎么会希望这个?”
&esp;&esp;溶月比她更觉得奇怪:“官家不是都出面下旨拴婚了吗?除非靺鞨人说话不算话,不然这不一定吗?”
&esp;&esp;心里还想:即便是他们说话不算话,现在郡主在他们手里跑都没地方跑,只怕这婚姻是结定了。
&esp;&esp;凤栖脸色沉下来,对溶月说:“这事,用不着你瞎操心!更不用你瞎掺和!你只管听我的吩咐,别像王妃似的,自以为是‘为我好’你们知道什么是为我好呀?!”
&esp;&esp;溶月察言观色,也知道不能再说什么惹她了,只能垂头道:“是。”
&esp;&esp;心里想:女人家的命和蒲公英似的,飞到哪里就是哪里,只怕一切由不得你呀!
&esp;&esp;又想:看那冀王刚刚的痴色,只怕确实是心动了的。只不知道怎么又半途而废了。男人家憋到这程度估计不好受呢。
&esp;&esp;凤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说:“他目标明确,自制力惊人,我也只能暂时拖一拖他应该知道郭承恩南逃了,心神大乱;如等燕云十六州都到了手,这拖延的方法也就没用了。”
&esp;&esp;“啊?”溶月唯只听懂了郭承恩的名字,却不明白温凌不骚扰她的主子和郭承恩有什么关系。
&esp;&esp;凤栖说:“别‘啊’了。应州城西门那么明显的痕迹,你什么都没看到吗?我忍着那恶浊气味绕城一周,你真以为是为了给死人烧纸钱的?”
&esp;&esp;一如既往地对牛弹琴。溶月但知道挠头,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esp;&esp;又听凤栖似乎在自语:“只怕不是节度使府的桌子墙壁要倒霉了,就是节度使府的女眷要倒霉了。”
&esp;&esp;果然,第二天听说冀王捶裂了他寝卧的一张楸木案桌,还喝叫把他刚盖两晚的一床丝绵被给扔掉了。大家战战兢兢,不知道他为什么发了那么大的火气。
&esp;&esp;第52章
&esp;&esp;雪霁之后,连续是好几个晴天。应州节度使府邸中宛然一个世外桃源,温凌拨过来十来个年轻的侍女、年长的婆子,供凤栖使唤。
&esp;&esp;这些女子们虽有惊惧,但个个勤劳能干,把凤栖伺候得井井有条。只是都不肯说话,简直是十几个闷嘴葫芦。
&esp;&esp;不过溶月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不用奔波,能吃能睡,几天工夫就白胖了好些。
&esp;&esp;她笑道:“终于过上了以前在晋王府的日子了!上次娘子还说这场仗会打得很难,我看没有,这场仗简直太顺利了!这么快就攻破了应州城。”
&esp;&esp;她满意地晾着湿漉漉的衣服:“终于进城了!终于可以睡床而不是泥巴地了!终于有锅台烧出来的饭菜而不用啃烤肉和行灶煮的糊糊儿了!终于可以把捂得潮叽叽的衣裳被褥拿出来晒个好太阳了!”
&esp;&esp;她不自觉地来了一串排比,实在是太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