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此时,在酒店楼上的某个房间里面,午振飞正穿着一身浴袍,站在窗边,头发还滴滴答答地朝着下面落水,他手里拿着毛巾,却没有擦,只是盯着君月月他们开走的车子。
&esp;&esp;这一次,他心里没有了注定要和他喜欢的人分别的拉扯,而是一种奇异的平静。
&esp;&esp;一路顺风。
&esp;&esp;午振飞在心里说道。
&esp;&esp;没有人知道,他在深夜醒来,发现回到了正常的社会,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esp;&esp;而这一夜,他又经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在君月月在前台打听他的时候,交代他们说他不在。
&esp;&esp;一切并没有崩溃,他没有害死那么多人,午振飞的手按在窗户上,手心湿漉漉的水渍,和窗外的一片冰花贴在一起,他却毫无所觉。
&esp;&esp;下雪了。
&esp;&esp;门被敲响,一遍又一遍,午振飞看着烈日晴空突然飘雪,慢慢地笑起来。
&esp;&esp;他转身,打开了房门,看到门外的人之后,表情如常地问,“有事吗?”
&esp;&esp;明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她站在午振飞的门外,赤着脚,眼泪在眼圈里面转了几圈,情绪几度要崩溃。
&esp;&esp;她做了一个特别漫长的梦,梦里太可怕了,最可怕的不是她跳进丧尸群,而是她杀了午振飞,她用刀子捅了他!
&esp;&esp;明珍有些哆哆嗦嗦地看着午振飞,她是有多么的喜欢他,只这一眼就能够看出,她在为了不能够确定的梦境愧疚,她怕午振飞生她的气,她……
&esp;&esp;“进来说吧。”午振飞用毛巾擦自己的头发,侧身让开了门让明珍进来。
&esp;&esp;明珍赤着脚进来,有些焦灼地抓着自己的衣服,看着面对窗边,背对着擦头发的午振飞,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做了一个梦……”
&esp;&esp;午振飞的动作有片刻的凝滞,但是随即神色如常地放下了毛巾,认认真真地看向明珍。
&esp;&esp;他在门铃响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她了。
&esp;&esp;他在看到那六个人清早上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所有人都记得那个梦了。
&esp;&esp;他却什么都没有,只是仔仔细细地看着明珍,问她,“做了那样的梦,你还是很爱我吗?”
&esp;&esp;知道那样平庸,自私,优柔寡断,甚至无能的他,她还会爱他吗?
&esp;&esp;明珍整个僵住,接着一直忍着的眼泪唰的掉下来,死命地点头,但是先开口说的,却是对不起。
&esp;&esp;午振飞笑起来,他从来没对明珍笑得这么明媚过。
&esp;&esp;他对着明珍张开双臂,说道,“过来。”
&esp;&esp;明珍剧烈地抖了一下之后,像个小炮弹一样弹进午振飞的怀里。
&esp;&esp;午振飞收紧手臂,轻声说,“我们不离婚了吧。”
&esp;&esp;明珍哭嚎得很大声,但是午振飞始终没有放开她,紧紧地抱着她,纵容她把眼泪和鼻涕,蹭在他的胸前。
&esp;&esp;四月初春时节,窗外大雪纷飞,雪花鹅毛一样密密麻麻地从天上倾泻下来,许久没有交替的季节,没有改变的温度,骤然间下降,翠绿的植被和鲜花绝无可能地遭遇了大雪,还没来得及凋谢和枯萎,就美丽地定格在了枝头根茎上。
&esp;&esp;君月月和方安虞在车里一起裹着个小毯子,朝着窗外一片银装素裹看,路面飘落的雪,被车子一压,就变成了融化的泥水。
&esp;&esp;“这时候下这么大的雪,”历离在后面嘟囔,“幸好咱们还是把物资带上了,要不然穿着裙子短裤,还不冻死。”
&esp;&esp;说着又给君愉围了下被子,君愉哭得鼻子有点红,她刚才和君老爷子通话了。
&esp;&esp;这会儿侧头对上历离的视线,依赖地靠上了他的肩膀,还撒娇似的蹭了蹭,差点把历离给美出大鼻涕泡来。
&esp;&esp;君愉不相信那是梦,现在她最清楚的一件事,也是一次一次濒临死亡的境地告诉她,这世界上,没人比她身边这个男人更可靠,她不会再吝啬表达自己的喜爱,因为这个发疯的世界,实在是太无常了。
&esp;&esp;而前座的方安虞抓着姬菲在车档位上的手,摩挲了一下说道,“我换换你,我来开吧。”
&esp;&esp;姬菲侧头看了他一眼,露出笑意,“你睡一会吧亲爱的,雪太大了,有点遮挡视线,一会上盘山了,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