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他闭眼点头,睁眼后再道:“你啊,每次都是这么说……”
&esp;&esp;“可除了一家人吃个便饭,还能有其他的吗?”
&esp;&esp;“别人家都是恨不得敲锣打鼓,大肆操办,而你便总是说随意吃个便饭,所以父亲说了,无论如何今年都得大办一场。”
&esp;&esp;“这样啊……”
&esp;&esp;林晚倾眼里的光淡了下去,她倚着凉亭的红漆栏而坐,似在沉思,又似在发呆。
&esp;&esp;她不愿大肆操办生辰宴,便是因为不想折腾。
&esp;&esp;即使是自己的生辰,她也只想轻轻松松地度过。
&esp;&esp;操办宴席不是一件易事,那接待四方来宾更是受累。
&esp;&esp;林晚倾光是想想头都大。
&esp;&esp;陆航之几步过来,静悄悄地坐在她身边。
&esp;&esp;“你若不想在家里,我们便去外头,鹳雀楼如何?”
&esp;&esp;他是知晓林晚倾心思的,如果这点他再做不到,那便是自己这个丈夫不称职了。
&esp;&esp;“你若点头,陆家那日便把那给包了。”
&esp;&esp;“鹳雀楼光是一张桌的订金便是二十两,咱们那日还要包下它?!”
&esp;&esp;林晚倾又觉得不值,与其到外面花这些银子,不如拿这些银子在府上好好办一场,这还能省点。
&esp;&esp;她立马摇头,道:“这太破费了,还是在家办好了……”
&esp;&esp;“这是父亲的心意,你收下便是。”
&esp;&esp;“可是……”
&esp;&esp;“这事儿由父亲操办,他这个年纪最是坐不住,咱们便让他折腾吧,父亲说到时候会问过你父母的意见,你放心便是!”
&esp;&esp;“父亲大把年纪还要为我操心这种事,我身为晚辈很是过意不去。”
&esp;&esp;“父亲是疼你,我生辰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待遇……”
&esp;&esp;“你生辰的时候还不都是我操的心!”
&esp;&esp;林晚倾的手指点在他的太阳穴上,和他玩笑道。
&esp;&esp;陆航之挽过她的肩膀,将她搂在怀中。
&esp;&esp;“为夫甚是感恩,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esp;&esp;林晚倾靠着他的肩头,能听到他的心跳,也能感受到他的真诚。
&esp;&esp;她的唇角勾出一抹安然的笑意,她目光所注视之处是孩子的摇床,她便这么盯着,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esp;&esp;林晚倾枕着他,放松了神经之后,她暂时忘却外界的纷扰。
&esp;&esp;她很知足,这份安心也正是他给的。
&esp;&esp;听着院外的风声,林晚倾的意识神游,闭目安神。
&esp;&esp;她安睡于他怀里,陆航之低眸垂视,越是人静之时,他越是难受。
&esp;&esp;一滴泪垂直而落,陆航之压抑自己,连哭都没有声音。
&esp;&esp;许是不想惊扰了她,也或许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时的糗样。
&esp;&esp;他深吸着气,闭着眼,双眉皱成一团,几近要打成一个结。
&esp;&esp;男人紧贴着妻子,悲伤占据了他的全身,事到如今,他仍不想认命。
&esp;&esp;他有多不舍,此刻便有多狼狈。
&esp;&esp;——
&esp;&esp;陆府大夫人的生辰宴设于城内的鹳雀楼,今日的鹳雀楼已被陆府包下,热闹得比节日还厉害。
&esp;&esp;城中名门如约而至,即使人不到的,礼也会到。
&esp;&esp;整栋楼充满着喜庆,路过的行人纷纷投来好奇和羡慕的目光。
&esp;&esp;门外车水马龙,来宾的马车走走停停,无论是何人家的马车都不能在楼外滞留太久,这会影响后面的宾客。
&esp;&esp;“母亲,大哥来了!”
&esp;&esp;“臭小子在哪儿呢?”
&esp;&esp;钟浅婷正咬着酸甜开胃的果脯,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在楼内瞎晃悠。
&esp;&esp;她一眼便认出是自己那位神神叨叨的兄长,连忙从夫家的席位跑到钟家的席位,特意去母亲那儿告状。
&esp;&esp;钟浅婷指着那抹身影,钟夫人一瞧,果真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