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接下来陆航之一点不客气地拽住了他的衣领,位置和方才陆远之拽的一模一样。
&esp;&esp;而且陆航之下的手更重,他不过拽了下衣领,钟克竞便重心不稳,差点没站住脚。
&esp;&esp;“航、航之兄……”
&esp;&esp;钟克竞皮笑肉不笑,连他的后背也出了一堆冷汗。
&esp;&esp;他强装镇定,然而面前是来自孩子生父的压迫。
&esp;&esp;“克竞,我信你,但你要是伤我儿子半分,我也不会饶你,也别怪我不顾昔日的同乡情分!”
&esp;&esp;“自、自、自然……”
&esp;&esp;钟克竞身上的每一部位都汗如雨下,他嘴角抽搐,庆幸他们都是讲理之人。
&esp;&esp;陆航之松了手,还客气地帮他理了理衣领,钟克竞受宠若惊。
&esp;&esp;林晚秀不断地哄着孩子,孩子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未伤到实处。
&esp;&esp;孩子的哭声从洪亮到低沉,最后没了音。
&esp;&esp;林晚秀逗了他几下,孩子张了张他的小口,哼哼了两声。
&esp;&esp;娇小的婴孩在襁褓里扭了几回,然后继续养神。
&esp;&esp;待孩子熟睡后,林晚秀便把他交给乳娘。
&esp;&esp;“救……他……快……”
&esp;&esp;床榻那头忽有了声音,陆航之第一个察觉,立即投去目光。
&esp;&esp;“晚倾——”
&esp;&esp;是林晚倾的声音,她似乎醒了。
&esp;&esp;陆航之坐上榻边,俯身靠近她。
&esp;&esp;“梁……宥……梁宥……”
&esp;&esp;陆航之脸色僵硬,心脏也凉得透透的。
&esp;&esp;他陪了她数日,可她醒来第一个唤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esp;&esp;陆航之的心上犹如被割了数刀,他痛,他嫉妒,甚至还有恨。
&esp;&esp;“梁宥……救他……救他……”
&esp;&esp;林晚倾虽然睁了眼,但她不停呢喃,像是在说梦话。
&esp;&esp;陆航之听出了她的意思,但梁宥如今生死未卜,他们也不知到何处救人。
&esp;&esp;林晚倾来回呢喃的都是这句,之后她合上了眼,再次沉睡。
&esp;&esp;“晚倾——晚倾——”
&esp;&esp;陆航之呼唤了她几遍,从她睁眼张口,到现在没了意识,陆航之的心先是升到天上,而后又坠下悬崖。
&esp;&esp;这大起大落太费心力,一般人根本架不住。
&esp;&esp;“姐姐说了什么?”
&esp;&esp;林晚秀没有陆航之离得近,便没有他听得清楚。
&esp;&esp;而陆远之耳力强,比她好些,但也只听到梁宥的名字。
&esp;&esp;“救梁宥……这是你姐姐方才说的……”
&esp;&esp;陆航之只专注着她,整个人像极了一根木头。
&esp;&esp;众人弄不清楚这是何意,即便他们想救人,可他们连梁宥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又如何行动?
&esp;&esp;陆航之握着林晚倾的手,她的手背冰凉,如同冬日里的冰霜。
&esp;&esp;他希望林晚倾能醒来,只要她能苏醒,他什么都愿意做。
&esp;&esp;何况只是救一个人。
&esp;&esp;“钟大哥,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esp;&esp;出了厢房,林晚秀便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
&esp;&esp;他们三人都出来了,只留了陆航之一人在房里。
&esp;&esp;有他陪着林晚倾,他们也不好打扰。
&esp;&esp;“我算过,你姐姐的命格可能正在偏离正常的轨迹,我只不过是稍微帮她纠正了一下……”
&esp;&esp;“可你纠正归纠正,也不用对我外甥下手吧?”
&esp;&esp;“你们大可不必太担心,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孩子下狠手呢?要改变一个人的命格,除了本人,那便是对他最亲的人下手……”
&esp;&esp;他们三人走在院内的回廊里,廊外一排排的石榴树。
&esp;&esp;绿叶青葱,枝芽繁茂,几根枝头探入廊内,仿佛在偷听路人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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