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江楚霄的尸体装入麻袋中,扛到后山挖坑埋了,想了想,没有立碑,甚至连坟的坟包都没有。
&esp;&esp;埋好后,那是一块平平整整的地,旁人从此处经过,就算踩上去也不会知道下面埋着一代总司令的尸骨。
&esp;&esp;还记得小时候,他还年少,父亲带他来江家串门的时候,江楚霄已经娶了第四房姨太。
&esp;&esp;四姨太很貌美,笑起来含羞带怯。
&esp;&esp;听说那时江楚霄的大夫人去世不久,甚至不足月,家里张灯结彩,江叔开心地娶新妾进门。
&esp;&esp;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做到对发妻的离世不痛不痒,甚至可以做到喜气洋洋地当众同新妾调情,年幼的他当场提出质问,满堂宾客都很尴尬,父亲发怒打了他。
&esp;&esp;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光顾着和父亲犟嘴,没注意四姨太依旧是笑着的。
&esp;&esp;她的笑容带着无奈与认命。
&esp;&esp;其实江叔是个喜新厌旧薄情寡义的人,他不仅好色,也爱钱爱权,自私自利,只要能得到好处,便可以舍弃身边的任何人。
&esp;&esp;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esp;&esp;江策环顾四周,折了一根树枝,扔在地上,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寓意,只是身上无烟无酒,自己寻出来一个仪式感,毕竟这是父亲的兄弟。
&esp;&esp;“江叔,佛道有轮回转世的说法,我向来是不信那些的,但今日我也祝福你两句。”
&esp;&esp;他踩了踩地上的土,使地面更为平整一些,嗓音寒凉:“我希望您可以轮回转世,进畜牲道,当那冲锋的驹,做那田野流浪的狗,好好偿还你这辈子欠的债。”
&esp;&esp;江策直起身,身姿如身旁的青松潇洒闲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