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禾在自家柔软舒适的大床醒来。
他睁眼,见自己躺在床靠里的一侧,而外侧,被什么东西挡了个严实,这东西还是有温度的。
纪禾眨眨眼睛,转头,见一张英挺深邃的少年脸。
少年睡着时,脸上多出了平时刻意敛去的稚气,毫无防备,像个真正的孩子,那张脸与他距离很近,对方温热的鼻息柔柔呼在他脸上,有点痒。
他……竟然在家里被这小混账给办了。
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的天大笑话。
纪禾头疼死了。
虽说昨晚他喝了点酒,但不至于醉,想了又想,竟然是他先抵挡不住那……什么快感。
这小混账昨晚还说喜欢他……
纪禾的脸莫名其妙的有点发烫,他有点被吓到。
赶紧别过脸,不去看南辞。
男人么,对情事总是难以控制的,昨晚他对南辞半推半就,最后又顺从了他,不过是男人的正常反应罢了。
反正大家都是男的,做那事不像女子要负责,做就做了。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的纪禾很快就“想通”了,于是沉下气,一脚踹醒了南辞:“起来。”
睡了他,还心安理得睡他的床,这小子还真是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的小混账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只见那个他喜欢得心尖尖都酥麻的人就在身边。
南辞看了看,就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迷糊道:“你……真好,我真喜欢你。”
纪禾正欲抬手推拒,闻言怔了怔,双手蓦然停顿,他心道:这小混账怎么能把这些话说得那么自然……那么随意,也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了,才有这般效果!
“混账!不要把我当女子,醒了赶紧滚。”
纪禾越想越气,觉得南辞不过是寻他开心,说什么让他怎么惩罚都可以,他看被惩罚的是他自己。
屋外候着的侍女被唤进来,看到屋子里除了纪老爷外,还有一个少年。
有几个侍女觉得少年眼熟,仔细一看,认出是那天偷看老爷沐浴被赶出去的人。
嚯——
这可不得了。
她们背着纪禾一对眼神,都以为纪禾要大发雷霆,登时不由有些害怕等会儿被波及,但是纪禾只是僵脸,摆摆手,让她们过去。
于是这些心思缜密的侍女们有了另一个猜测:纪老爷已经不满足女子,连好看的男子都不放过了。
南辞还在纪禾床上,他有心示好,便道:“我帮你……”
纪禾立马从床头挪到床尾,全身上下都在拒绝:“不用。”
占了纪禾老大便宜的南辞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他也想和纪禾亲近。
他寻思想点法子,今日留下来,就见纪禾不知道怎么了,一条腿撑在地上,突然浑身僵硬地停下了动作,脸色无比复杂,白了又红。
南辞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纪禾没回答,最后他对侍女们道:“……你们先出去,水放下,没我吩咐不用进来。”
侍女们面面相觑,疑惑地退了出去。
于是屋内又只剩下两个人,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纪禾目视地面,说:“你可以走了。”
南辞怎么可能走,他以为纪禾不舒服,要替他看看。
“看什么看?昨晚没看够?”
南辞立刻应道:“不够,我想看一辈子的。”
这是真心话,只是这番真情告白听得纪禾不知如何应对,在南辞这个动真格的人面前耍嘴皮子,一分一毫的赢面都没有。
所以纪禾冷笑一声:“痴心妄想。”
南辞看着纪禾那双刻意冷傲的眸子,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昨晚纪禾在月下独饮的孤寂身影。
他的心柔软得不行,只想抱抱这个藏在坚强外表下孤独的灵魂。
“我会陪着你一辈子,我不会、也不想走,你喜欢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和你一起,昨晚我看着你孤零零一个人,就想以后不让你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南辞轻声道,“我不是你的小妾,你休不了我。”
纪禾脸上端得平稳,心中却无比诧异。
这小混账,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久久没有作声,深呼吸着,想要把心头的什么东西压下去。
纪禾淡淡道:“年纪小小,正经的不会,甜言蜜语倒是张口就来,我看你在云仙阁学了不少‘好东西’。”
过了一会儿,侍女忽然听到那屋里传来些模糊的声音。
“不、不用你看……再碰我砍了你手脚……”
嘴里放着狠话的纪禾被少年禁锢在怀里,脱掉了衣服。
本来就是松垮垮的一层,南辞轻而易举地就把那布掀开了,入目是纪老爷点缀着星星点点红印的雪白身躯,一个晚上被他搓揉出各种凌虐似的痕迹,暧昧又香艳。
纪禾面有窘色,抿着嘴角轻皱眉,南辞见他一直并着双腿,顿时了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