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甚至更差了。
&esp;&esp;刘良雨轻叹了口气,但是个平淡的表情,“脑梗后遗症是世界难题,但好在没全瘫,意识也是清醒的,我每周会带他去医院给治疗师做正规的言语训练。”
&esp;&esp;“慢慢来吧。”陈嘉效只能这样说,不知道算不算一种劝慰。
&esp;&esp;“是啊,慢慢来。”刘良雨望着像小孩一样的父亲,脸上是宠溺的笑,突然问陈嘉效,“你中午在这里吃饭吧。”
&esp;&esp;陈嘉效来不及拒绝。以前宋老师还在,刘国参身体还健朗的时候,他们一群人来看他们,&esp;总要留下来吃个饭再走的。现在宋老师走了,刘国参行动不便,也就陈嘉效一个人来,他不想增添刘良雨的负担,看时间还早才上来的。
&esp;&esp;刘国参思维还是灵,听女儿这样说,着急抬起还能动的右手,嘴一咧,“对,嘉效……吃了饭再……”最后一个走,怎么都发不出音来。
&esp;&esp;“爸,让嘉效陪你说说话,我去炒菜。”刘良雨从陈嘉效身边走过,看他欲言又止,安抚一笑,“就简单炒两个菜,不麻烦的。”
&esp;&esp;阳光变了个角度,陈嘉效推着刘国参换方向,这个时候的太阳,暖而不烈,温温柔柔,窗外有追逐的鸟鸣,他望着昔日总是激情热情如今却也神色平静的老人,觉得这样消耗光阴其实也不错。
&esp;&esp;两人之间交谈,无非是追忆,刘国参能说,但就是慢、不清楚,陈嘉效耐心等待聆听,也尽量用最简短直白的表达。他也会和刘国参聊起自己的工作生活,表明自己准备要去英国出差,所以今天才会一时起意来这里,不然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机会了。
&esp;&esp;刘国参露出欣慰的笑,“你们这帮孩子,都是有出息的。”
&esp;&esp;突然,他单手划着轮椅进房了,陈嘉效一时不知所措,刘良雨一直在厨房默默关注动向,告诉他不用担心,可能是老爷子累了。
&esp;&esp;“良良……”老爷子突然叫人,刘良雨也是一怔,神色立马变得紧张,葱花一扔,满手水往裤子上抹就走过去了,看样子,是担心什么旧事重演。
&esp;&esp;陈嘉效紧随其后。
&esp;&esp;其实刘国参就是想叫女儿把他把相册拿出来。
&esp;&esp;这本相册,陈嘉效见过,最后一次见宋老师的时候,他和其他人一起来的,宋老师戴着老花镜给他们展示这本相册。
&esp;&esp;所有在“家星托管”生活过的台高学子,刘宋夫妇都把他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保存有很多照片,陈嘉效他们自己都不记得,宋老师如数家珍,一页页数过骄傲一样。
&esp;&esp;再次回到客厅,陈嘉效注意到比起去年,电视柜上多一张一家合照,那时候宋老师化疗,戴的假发,刘国参也还没病,两人像中年那会儿,陈嘉效记忆里模样。
&esp;&esp;还有刘良雨带着自己的孩子。
&esp;&esp;一晃眼,宋老师走七年了。
&esp;&esp;陈嘉效蹲在轮椅旁边,有时候帮刘国参翻页,只听他解说。
&esp;&esp;“你是在这里住过最久的,初一就来了,当时最小,人家上高中的,都没空陪你玩,看着也是怪可怜。”
&esp;&esp;陈嘉效笑,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很多时候,他更愿意独处,可在集体生活里,这又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显得自己像另类。
&esp;&esp;“还有尽霖,”刘国参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页上,陈嘉效转眼一看,照片就是在这个客厅拍的,胶片里的少年不死,意气风发。
&esp;&esp;“这是他拿到牛津通知书,回来向我和宋老师报喜,当时你宋老师就说,拍一张照纪念一下吧,我们这里也出个上牛津的学神啦。”
&esp;&esp;回忆历历在目,刘国参说故事的口吻徐徐,好像事情就发生在昨天,可照片里的两个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esp;&esp;刘国参叹了口气,“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孩子不想去什么英国的,他目标是滨工大,但没办法,他有这个能力,父母又都在那边,他迟早要过去。”
&esp;&esp;“除了你,他在这里也住得久。”
&esp;&esp;陈嘉效沉吟片刻,肯定了刘国参有些迟疑的眼神,“是啊,当时是他推荐我来这里,没想到,我一住就是六年。”
&esp;&esp;确定自己没记错,刘国参点头肯定了自己,心里感慨:都是可怜的孩子。
&esp;&esp;在家星能住满三年以上的,都是父母不在身边,或者离异家庭的孩子,吃穿用度不用发愁,但得到的关爱和陪伴,少之又少,所